直到日上三竿,陶闲才悠悠转醒,耷拉着脑袋,起床梳洗了起来。
“昨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的心里会有些愧疚感呢?”陶闲用清水洗了把脸,整个人清醒了不少,蹲在地上捂着嘴思考了起来。
零星的记忆碎片里,好像自己昨晚受到了某种召唤,醒来了一次,手上好像还拿了些东西呢。
陶闲站起身来,甩了甩手上的清水,沿着昨晚记忆路径,一路追寻,终于在石臼处找到了问题根源。
只见王大爷留下的稻谷已被舂好,且米和谷糠已分别装袋,在屋檐下摆得整整齐齐。
“嚯呀……这是来了田螺姑娘么?”陶闲绕着院子走了一圈,没发现半个人影,不禁大感惊奇。
“潜意识!一定是我的潜意识!”陶闲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左手为掌,右手握拳,在胸前一捶,一个标准日式动漫里“吾已大懂”的模样。
随即又背过手去,在屋檐下挪着小步,摇晃着头,喃喃自嘲道:“想不到王大爷的话对我这么有影响力,竟然可以驱动我的潜意识……真了不起……陶闲啊陶闲,你的心防还是太弱啦!”
“咦?昨晚是不是我还发了一次飙啊?为什么感觉记忆中的自己,还有点小愤怒呢?”陶闲挠了挠头,疑惑不解道。
陶闲搜索枯肠,也实在想不起愤怒的理由来,又自我安慰道:“错觉……一定是错觉……我素质这么高,怎会随便发飙!”
“嘻嘻……”陶闲摸着自己“睡梦中的劳动成果”,脸上绽放出了志得意满的笑容。
“陶闲!陶闲!”
门口一阵呼喝,将陶闲从自我陶醉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那人也忒个莽撞,不待陶闲答应,便从木栏篱笆上翻身进来,姿势自然且熟稔,一看就是个常翻人墙的老手。
陶闲紧紧盯着那人,却不说话,因为他没有这个世界的记忆,根本认不出这人是谁。又听他叫起自己名字来,透着一股子亲近,索性让自己学习徐庶,干脆一言不发,免得露馅。
“陶闲,你这是怎么了……为……为什么不说话?”那人被陶闲盯得心里发毛,说起话来亦是吞吞吐吐。
陶闲大脑飞转:“糟了,现在的‘我’简直和白痴一样,待会他问起话来,我必然一问三不知,岂不是显得很蠢。我该如何应对这种尴尬局面?”
“我记得好像网上谣传过康德的一句鸡汤话‘三样东西有助于缓解生命的辛劳:希望,睡眠和微笑。’要不我来试试……微笑?”
陶闲面对着眼前这位完全形态的“陌生人”,根本无法走心,只能勉强牵动着脸上肌肉,僵硬的抽了抽嘴,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很温和,很好相处的样子。
可惜,事与愿违。
这样的“尬笑”再配合陶闲这副装作了若指掌的面孔,简直就是传说中的“蔑视脸”啊!而且看上去就是能让人卑微到无地自容的那种。
“噗通”一声,那人果然跪了。
不但立马跪了,嘴里还不断告饶道:“陶兄!陶爷!是我吕二虎错了,我不该激你去打那个赌,差点害你回不来,可惜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你不能怪我啊……呜呜呜……”
陶闲惊得急忙后退了一步,我只想给你一个微笑啊,至于么……
但当听清楚吕二虎的话,陶闲这才明白:“尼妹个采……原来和‘我’打赌上嵬岭的是你小子啊……”
陶闲找到了始作俑者,这才发自内心的狞笑起来,轻轻拍着吕二虎的肩膀道:“说说吧,为什么要激我上嵬岭?”
“这……”吕二虎低下了头,支支吾吾的犹豫了起来。
“这种人,鼻低嘴小眉下垂,两眼无神印堂塌,典型贱骨头……”陶闲摸着下巴,回忆起这几日在屋中看到过的《麻柳神相》,瞬间得出了结论。
读这本书只是为了验证陶闲过目不忘的本领,没想到今日竟然无心插柳,也能简单分析出人的面相了。
“贱人还须恶人磨啊……”陶闲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捏着吕二虎的肩胛骨威胁道:“你以为一般人在嵬岭过了一夜,还能再活着下来么?兄弟,做人要看清楚形势啊……九世纯阳体知道么?我武功很厉害的……”
“痛痛痛!我说……我说……”吕二虎本来骨头就没二两重,加上心虚与恐惧,登时就服起软来。
陶闲将手一松,吕二虎像倒豆子似的全都招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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