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左等右等,只听见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啪,啪,啪,就是不见西门岫说话。
杜牧急了,忍不住就朝西门岫挤挤眼,这么明显的示意,你总该不好意思不给好处了吧。可惜,白眼抛给了瞎子,西门岫自顾打谱,根本就没看到。
杜牧有心想走,没得到好处他不甘心,留下吧,看样子西门师兄已经沉浸到棋境里去了,根本没有“知恩图报”的意思,估计他甚至都没朝这方面去想。
杜牧在旁边站了一炷香工夫,西门岫终于打谱完毕,发现他还没走,愣道:“杜师弟还有事?”
杜牧赶紧道:“没,没了。”
西门岫将黑子白子归到一起,掀开一页棋谱,继续打谱。
杜牧知道再等下去也是没戏,悻悻然提着水桶出去了。
反手关上房门,忍不住长叹一声,泪流满面的道:“西门师兄不厚道啊。”
金师兄应承他突破脱谷期,唐师姐今天便教脱谷术,偏偏到了西门师兄这里就没了下文,这不是不厚道是什么。
杜牧这话也不怕西门师兄听见,而且必须得让他听见。
那个,西门师兄,你要是不懂,师弟不会怪你,但你要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明懂得却非要装不懂,小心我给你小鞋穿啊。
不知道是杜牧的腹诽起了效果,还是西门岫听见了那句“西门师兄不厚道”,杜牧转身正欲离开之际,背后房门忽然开了一扇,西门岫站在门口,叫了一声:“小子。”
杜牧一听,赶紧回身立正站好,一改心情沮丧、颓废、怅然若失之状,大声应道:“在呢,在呢。”
西门岫道:“这个拿去,以后不许说师兄不厚道。”
呼地一声,一物破空飞至。
杜牧伸手抄住,看了一眼,却是一本泛了黄的旧书。
杜牧脸色顿时蔫了,哭丧着个脸,“那个,师兄,我不认字。”
西门岫顿时哭笑不得,指着他笑骂:“混账东西,你不会学字之后再看?”
杜牧立刻理直气壮的道:“要是我学不会呢。”
言下之意自然是您还是给点实际的好处吧,又或者是要不你给我解释一遍也成。这破书上的字数没有三千也有一千,就算没有一千,八百总是有的,得学到何年何月去。这学习之道实在是太遥远了。
“滚吧。”西门岫在后面遥遥踹他一脚,关上房门。
“西门师兄,”此刻房门已经关闭,杜牧指着门,小手指微微颤抖,“你真的不厚道。”
杜牧将木桶顶在头顶上,双手捧着书本,边走边看。
眼睛瞪得滴溜圆,看了半天,从开篇到结尾,拢共只认识十七个字,这十七个字里都还是重复出现的。
哪十七个字?
“一”字,“二”字,“三”字,至于“四”字,这个方框实在是太难认了。
杜牧将泛黄的破书卷成一卷,很随意的插在腰间。看来这学习之道势在必行了,否则后面那些武技功法,问谁去。
剑华宗有剑楼,药楼、竞技楼,甚至还有青木师祖的祖楼,唯独没有学楼。
学习之路,任重而道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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