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山,纵横千里,由西北至东南一线在天南大地上绵延开去。
作为天南高原和横断山脉的一道分界线,飞云山山体高大,气候垂直分布明显,从山麓至山顶依次分布有亚热带、暖温带、温带、寒温带气候。是典型的“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
再加上天南地处西南边陲,山高路险,交通不便,故而千百年来,保持了较为原始的风貌。树木葱茏,百草丰茂,林莽间遍布流泉飞瀑、溪涧池塘。
气候的多样性再上山高林密,环境清幽,整个飞云山就成了野生动物的大乐园。
当然把飞云山当做乐园的,绝不单单是动物们。
孩子王张正简直爱死这座大山了。对他而言,飞云山就是万能的。
想玩捉迷藏了,飞云山是一座大迷宫,藏好了神仙也难寻;口渴了,野桃野果有的是,酸酸甜甜可以吃个肚儿圆;嘴馋了,上山打几只野味,下水逮几条鱼,就能好好打顿牙祭。
最重要的一点,一旦自己调皮惹老爸暴怒的时候,飞云山还是绝佳的避难所,往山上一猫,等老爹气消了再下来,避其锋芒嘛。
这不,今天,张正又带着一伙人上山“避难”来了。
原因自不用说,又调皮了呗。
张正他们住的这个村子叫李家寨,地处飞云山深处。村西住着个老王头,整天介拉着一张苦瓜脸,对村里的小孩也凶巴巴的,这让张正他们很不爽。
进入暑假后,能玩的东西都玩了一遍,日子一长几个小子憋的实在无聊。有人就提议去偷老王头的鸡蛋,借此来打击他一下,大家一听觉得挺刺激,立马提起了精神儿。
那个年代物资匮乏,鸡蛋也是一种硬通货,一般人家虽然都养着鸡,但鸡蛋却舍不得吃都攒着,用来换钱或者油盐酱醋。
所以弄俩鸡蛋打打牙祭也是极好的。
说干就干,为此,几个小孩提前做了好分工,有的把风,有的盗蛋,有的接应,俨然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犯罪团伙”。起初,盗蛋行动很顺利,可就在撤退的时候,胖墩的脚一软,不小心绊倒了院子里的一个破铁盆,铁盆在地上一滚,“丁零咣啷”响了个惊天动地。
正在午睡的老王头闻声赶了出来,看到地上摔碎的鸡蛋和绝尘而去的“盗蛋部队”,一下就子全明白了。
“小兔崽子们,给我站住,别跑……”
几个孩子那有心思理会大老王,纷纷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打马而去,眨眼就消失在了青翠的山林里。
人虽然跑了,可惜跑不了庙啊。抓不着现行,可依着老王的脾气,肯定会去挨家挨户告状的。没办法,先上山猫着吧。趁天色还早,索性大家又去逮了几只山鸡,心里盼着能将功抵罪,减轻处罚。
日头偏西,离“最终审判”越来越近了,山中虽好奈何野兽甚多,无论如何是不能过夜的,无奈之下大家只能怀着沉痛的心情往回走。
想到今夜将要面临的暴风雨,孩子们都情绪低落,一路上谁也不说话。走到雷公嘴附时,打头的张正一抬眼,发现不远处的山崖上,孤零零生着两株不起眼的小草,铁绿色的叶子上顶着几朵黄白色的小花。
“铁皮石斛!”看到这两株小草,压在张正心头的阴霾一扫而光。
“哇哈哈,今天运气不错呀!”
他怎么那么高兴呢?这还得从山石上的这棵药草说起。在古代的医典中,铁皮石斛被列为“中华九大仙草之首”,一直是都皇室的贡品。
它生长周期缓慢,且极难存活,到了80年代,野生的铁皮石斛濒临灭绝,被国家列为了重点保护的珍惜濒危药用植物。而除了生长不易,分布极少外,铁皮石斛更是益胃生津,滋阴清热的一位圣药。
在大山里,如果哪家的小儿高烧不退,大人就会千方百计去找一支新鲜的铁皮石斛,然后用剪子剪下一小截泡入白开水,让孩子喝下药水后,往往第二天就退烧了。
对于这些,张正虽然不清楚,但他爸张红军是谁啊,十里八乡有名的赤脚医生。他清楚的记得,上一次老爸进山采药,意外发现一株铁皮石斛,整整一个星期都笑眯眯的。
“赚到了!有了它,不仅能免挨揍,被夸几句也说不定啊。”张正美不滋的想着。
听说张正要采药,几个小孩都纷纷摇头。不是他们不想,而是眼前这面山崖坡度太陡,几乎是直上直下,药草却生在五六丈高的地方,上不挨天,下不着地的,眼下又没有绳索,没法采。
张正却满不在乎,三下五除二甩掉小褂,随手扔到一边,“这算啥,今儿给你们露一手!都看好了啊。”
恰巧有个孩子腰里掖着个布兜子,张正要过来挎在脖子上,简单的活动了一下手脚,对着山壁仔细打量了一番,就徒手往上爬去。
因为坡度大,张正的身体紧紧贴在岩石上,双手时而抓住岩石的凸起,时而抠住岩石的缝隙,用手和小臂使身体向上或向左右移动;双脚的脚掌或脚趾用力把身体支撑起来,一点一点的向上挪。
别看刚才张正嘴上说的轻松,心里却不敢大意,他知道现在很危险,一但打滑或踏空,重者丧生,轻者致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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