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冷得像冰块一般,一躺下就迅速把温暖的被窝给弄的冰凉,但冻了一夜,她哪有多余的力气,几乎是一躺下就睡过去了。
“见过不要命的兵,还没见过不要命的大夫。”九无妄狠狠吐槽了一句,便伸手去摸她额头,冰冷似铁,在这寒冬腊月里摸来还有些刺手,便连忙缩了回来。
崔阳匆匆掀了九无妄的营帐,便问道:“九公子,怎么了?”
他昨天喝的有点多,因此起得晚些,一听林安一大早的就被他带走了,心里担心,毕竟这小子容貌与那孩子极其相似,难免爱屋及乌,再加上九无妄的性子又是暴戾的,两个人又有过节,便连忙赶过来看看情况。
九无妄指了指地上那件覆满霜雪的破麻布披风:“说是伤兵营里没位置给他睡,就裹着这个在冰天雪地里睡了一宿,这不找死吗?”
崔阳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又调笑道:“不敢说医术如何,医品倒真是比沈太医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九无妄脸色冰冷,神色不佳,只懒懒抬了抬眸:“医术倒也不错,我去伤兵营看了一眼,几个轻伤的都活蹦乱跳的了。”
凭他这身医术,要不是三哥那边还等着他救命,自己倒是舍不得放手了,何况这小子的性子也讨他喜欢,够狂够妄!
崔阳闻言一笑:“新鲜啊,我与九公子共事这些年,还不曾听您这般大方地夸奖别人呢。”
九无妄又白了他一眼:“本公子虽脾气不好,还是惜才的。”
说着便坐在床沿把刚穿戴好的外衣给脱了,又要脱鞋,崔阳立马懵了:“九公子这是做什么呢?”
“前些天受的伤,去了一趟瘴林以后好得极慢,今日,就当我多休息了一天吧。”九无妄把脚上鞋子一踢,便翻身跨过应迩,径直到床里侧掀了被子躺下了,一碰到冷冰冰的应迩就忍不住嘶了口气,“他指不定暖不暖的起来呢,现在军中就他一个大夫,可不能给冻死了。”
崔阳心下一抽抽,这小子虽是个男儿之身,但鬼知道她是不是假扮的,要是她其实是个女子……
那要是跟应家没关系他都不信!
但是转念一想……
难得的机会,不妨让九无妄一试,反正,这小子于姑娘家的没兴趣。
……当然,对男的也没有。
这人纯粹是对除了杀人与发脾气以外的事提不起任何兴趣。
因此只上前了两步,摸了摸应迩的额头,确实格外冰凉,似乎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热的,忙缩回了手:“我去派人煎碗姜汤。”
九无妄又嘶了口气,下手把人抱紧了,又叮嘱了一句:“别忘了让人照看一下伤兵营。”
崔阳点了点头,又瞥了一眼被人抱在怀里脸色惨白的应迩,这才往外走去。
九无妄忍着冷,紧紧把人抱住,暗自嘀咕了一句:“这腰怎么这么细,和女孩子似的。”说罢又捏了两把,就想起个词来
不盈一握。
再低头看去,也不知这人是冷的还是天生如此,比寻常女子都白皙,睫毛又长,嘴唇惨白惨白的,可能是睡得不大安稳,连梦里也紧蹙着眉,深抿着唇,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扑簌簌扇动。
见惯了沙场上粗犷豪迈的战甲将士,乍一看这小子的脸,就越发觉得好看。
九无妄忍不住,悄悄伸手捏了捏她脸,别说,手感还真是细腻。
于是便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真不愧是六哥的面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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