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林安,适才出言不逊,多有得罪,还请无情公子大人有大量,莫与在下一般见识,在下,这厢告罪了。”
倏忽之间,刚刚还只有林安一人的空旷巷道,这会便腾空出现了几个黑衣蒙面的士兵,前后左右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寒光利剑,直指咽喉。
白衣的公子坐在墙头,簪着白玉银丝冠,长衫上浅蓝色的滚边衬得他微噙笑意的脸更加温和,只是那笑意还未达眼底,手里拿着一柄象牙骨雕蓝折扇,更显出这人的三分文雅之气来,任谁也无法将这样一个如玉君子和手持利刃的士兵们联想起来。
林安这会是知道,为何说这京都少女多半怀春于他了。
这般容貌,饶是自己也看呆了去。
无情又何尝不是,他自问见过美人君子无数,却无一人像这小少年一般,既有女子灵动,又有男子君风,那双眼里写着诗,读不尽,也读不透,犹如夤夜的星河,灿然生光。
这一眼万年,两个人就这样生生在巷子里各自看呆了去。
倒是林安先行反应过来,又向无情躬身行了一礼:“在下口出狂言,特意将无情公子引至此处,实乃不得已而为之,实不相瞒,在下,乃自荐而来。”
“自荐?这倒是有趣。”无情手一撑,便从墙头上一跃而下,走到他面前,一边细细打量,一边继续说道,“外界都当我们公子府堪比十八层地狱,九死而一生,招个小厮都招不到,你却要自荐来我公子府?”
“正是。”林安保持着躬身姿态,极尽谦卑,知道他目光灼灼盯着自己看,更是不敢抬头,只继续说道,“在下虽为怀州人氏,却是师承淮南应家,精通歧黄之术,听闻公子府三公子无相身中奇毒瘫痪在床已有五年之久,在下不才,自认为这世间若还有一人能解三公子所中之毒,便是在下。”
无情折扇一合,发出啪一声脆响,用折扇挑起面前比自己矮了一个头不止的的小少年的下巴,这才微微一挑眉:“放肆!居然还敢说自己师承淮南应家,三年前谋害太子被满门抄斩的那个应家吗?”
林安微微别过头,神色如常,只后退了一步:“正是,虽应家救治太子不力,被满门抄斩,夷灭九族,但论医术,应家堪称之最,如今,只有在下,还会应家医术。”
“你不怕我报了官,说你与应家有关联,治你个连坐之罪?”无情抱着肩,嗤笑一声,眼底却有三分戏谑之色。
“在下已经说过,若这世间还有一人能救治三公子,则非在下莫属。”林安抬首对上无情那双戏谑的狭长凤眼,粲然一笑,眼底眉梢写满了自信二字,提起医术,似乎那双灵动如星河的眼,都像宝石一般散发着光芒。
那般闪耀的光芒,竟使得无情鬼使神差般莫名点了点头:“好,那便给你一次机会,带你去见我三哥!”
话出了口才觉不妥,又忙加上了一句:“当然,若你对你的医术只是夸大其词,你自是知道后果的。”
只要能进公子府,于他而言计划便已成功!
林安脸上笑容越发灿烂:“多谢六公子成全,若在下无法医治三公子,六公子只需带我去见官,告我个连坐之罪便也是了。”
无情眯了眯眼,隐隐觉得有些不自在,似乎……
自己是被这个看起来无害温和的小少年牵着鼻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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