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元福的话,卫贵妃看着跪在身前的元福,脸上满是疑惑:“从头到尾状纸都没有离过你手,拉着那才人的手画了押就离开了?
可那太监说他知道状纸里的内容,又是怎么回事?”
元福紧张地道:“奴婢也不知,或许,或许他根本就是胡诌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为了取得淑妃的信任?!”元福说着,抬头看着卫贵妃。
卫贵妃摇了摇头:“为了取得淑妃的信任公然欺君么。本宫看那奴才是个机灵的。不会做那种傻事。”
“娘娘,奴婢对娘娘的忠心日月可鉴!绝无二心!”元福急了,跪走向卫贵妃的脚边:“娘娘明鉴啊!”
卫贵妃看着元福急得冷汗都出来了,倒是笑了起来。她伸出手摸了摸元福的幞头:“你傻啊,本宫当然知道你的忠心日月可鉴。怎会怀疑你?不过,不是从你这里知道的,他总有知晓的来处。”
说着,卫贵妃面色平静下来。声音却寒得彻骨:“既然你不是来处,那你就好好查查来处。
咱们宫殿,该好好打扫打扫了。”
温青梧坐在自己屋子里头,大福宫中四面都是屋子,院中的人都离开去收丝了。整个院落中只剩下她一个。她坐在撑开的窗户下,看着夏花盛开又岁月静好的庭院。
午后的蝉鸣渐起。
警告?
是她看错了么?
不知为何,蓬莱殿外的那一眼,让她耿耿于怀,那沉静又深邃的眸子在她脑海怎么都挥之不去。
若不是看错了,为什么要警告她?
警告她什么?
“才人,用膳了。”柳叶端着膳食走了进来。她看着温青梧转头看向自己,带着婴儿肥的脸颊窘迫红着,将手里的膳食盘放在桌上:“膳房那边说,过了食时。”她小声道。
盘子上只有一碗飘着两叶烂菜,连米粒都见不到的粥,和一碟有些馊味儿的腌菜。
中午哪儿有人会喝粥,明显是清晨剩下的。
温青梧端过碗筷,低头看了看。
倒是难为了她们,还能在这皇宫之中找到馊了的饭菜。
看了半晌,温青梧放下碗筷,就着桌上盘子里的点心吃了起来。
“才人,要不奴婢再去膳房讨一讨?”柳叶看着温青梧,不忍心地开口。
她还好,跟着整个大福宫的宫娥们一起吃。才人总不能就靠吃点心过日子吧。
“讨了就会给你么。”温青梧摇了摇头,抬着手里的手绢,依着记忆里姐妹们的姿态,轻柔地擦着嘴角的残渣:“柳叶,你可知贵妃和淑妃是怎么回事?”
温青梧转头看向柳叶:“落水后,常常记不起事儿。”
柳叶恍悟。先前在大殿中,她听到了温才人的话。
“还能怎么回事儿,就是斗呗。淑妃娘娘有陛下的宠爱,贵妃娘娘有前庭的卫仆射,且整个卫家都给她撑着。反正两位娘娘,都不是好惹的主。”柳叶说到后面,声音压低。
虽然对这个朝代不了解,但历来朝代的官职温青梧却是再了解不过了。三高官官并为宰相之职。其中尚书省次官左右仆射为本省实际首长,为宰相正官。
那也就怪不得卫贵妃那样的性子和心机,在梅淑妃手底下还能稳居贵妃位了。
温青梧思忖,还想问柳叶些什么,目光看向敞开着的窗户外,一个人影蹲在大福宫外的石像旁,不知做些什么。
温青梧起身,走到窗边,才看清一个带着笼冠的內侍,蹲在石像旁的花岗底下捣鼓着什么。
“那是宫里的花匠。该是在外头修花枝。”跟来的柳叶解释道。
落了水记不住事儿,该不会连常常修剪大福宫花草的花匠都给忘了吧。
温青梧正准备回头,那花匠忽而站起了身子,目光如炬地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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