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哈里站起身,安排凯文到菜园子里挖来几颗蔬菜,然后亲自下厨,炒了两个菜,拉着凯文坐下喝酒:“凯文啊,这么多年以来,你是第一个愿意听我说故事的人,来,今天我们俩喝上几杯。”
凯文自然很是乐意,他陪着哈里一边喝酒一边继续聊着。他问哈里:“哈里先生,您说这个故事,是不是想告诉我狼这种动物很凶残,在面对它们的时候一定不能胆怯,也一定不能心慈手软?”
“嗯。”哈里点点头,“但是小伙子,你只说对了很小的一部分。”
“那您是不是想说,智取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不对,不对。”哈里借着酒劲使劲地摇头,他拍着凯文的肩膀说,“小伙子,我呢,之所以说得这么详细,是想你多了解一些狼的特性,你只有了解的越多,才越容易找到它们的弱点,然后战胜它们。”
“哈里先生,狼究竟还有些什么习性,您就别让我猜了,赶紧说说吧。”
哈里端起酒杯跟凯文碰了一下:“干了这杯,我就全部告诉你。”凯文很是爽快,一仰脖就把酒尽数倒进了肚子里,然后似醉非醉地把空酒杯在哈里面前炫耀:“我干了,哈里先生,轮到您了。”
哈里喝掉杯中的酒,然后把酒杯重重地砸在桌上:“好样的!痛快!”随后一把拉住凯文的一只手,口若悬河地继续说了起来。
哈里说,狼是一种群居动物,它们一般都是由一匹头狼带领着,三五成群的生活在一起,有时候这个群居的数量甚至会达到数十只之多。很少有狼会单独行动,就算有,那匹独狼不是被驱逐的挑战头狼的失败者,就是独自寻找葬身之处的老狼。所以,跟狼作对,首先就得做好对抗狼群的准备。
狼的群居习性造就了狼的另外一种特性,那就是它们很讲究团队协作,简单的说,就是狼在狩猎时,会有各自的分工。比如在狩猎大型动物的时候,有的狼会跳到动物的背上去,目的其实就是吓唬猎物,分散猎物的注意力,而有的狼会去咬住猎物的四肢,自然是为了牵制猎物的行动,还有些狼就会攻击猎物的躯干,力图咬破猎物的肚子,使猎物尽快丧失抵抗能力,最后还有一种,它们会在一旁耐心等待时机,当猎物无暇顾及的时候,它们会突然发动袭击,瞅准猎物的咽喉下手,一旦它们成功咬住猎物的脖子,那么等待猎物的就只有死亡了。
当然,狼的可怕之处不仅仅在于此,它们还是一种很坚韧的动物,是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动物。一头老虎很强大,一头狮子也会很强大,但是老虎也好狮子也罢,它们都不愿意与狼发生冲突,其原因除了狼群在冲突中会占据数量上的优势外,更重要的一点是狼群不会害怕,不管对手有多强大,它们都会坚决地与之战斗,哪怕会赔上自己的性命。所以,在与狼的战斗中,不能抱有任何侥幸心理,一旦战斗开始,就必须坚持到最后,否则,倒在地上的不会是狼而会是你自己!
至于狼的残忍,哈里再次提醒凯文,狼猎杀动物的手段会很直接很简单,也会很凶残,人类在它们眼里不过也是猎物的一种,它们会毫不留情地咬破你的喉咙,毫不留情地咬破你的肚子,把你吃得骨头都不会剩下,所以,对它们不要有怜悯,更不能怀有仁慈之心。
听完哈里的述说,凯文猛然想起自己在警备团演的那出戏,姑且不说赫拉克的手下是否带回了那个猎户,单就凯文所编造的故事而言,就已经是漏洞百出了。以赫拉克的经验,他应该知道独狼出现的几率不大,自然就会质疑凯文所说的真实性。细想起来,凯文觉得自己当时怎么可能那么幼稚,幼稚得有些让人哭笑不得。
哈里对狼描绘得越仔细,凯文越对自己没有信心。凯文意识到自己对狼的了解太少了,他原本以为只要有足够的勇气,再加上有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作指导,就应该能够完成任务,哪怕这个过程中有难度,怎么也不会难到必须用性命作为赌注。但现在他知道,如果自己选择了独自去杀狼,就真的等于白白地去送死了。
凯文暗自惭愧,忙举起酒杯敬向哈里:“哈里先生,我敬您一杯,真的谢谢您能告诉我这么多东西。”
哈里也端起了杯子:“小伙子,我也得谢谢你愿意听我唠叨了这么大半天呢。”
凯文喝掉杯中酒,用手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可是哈里先生,您瞧,您都说了这么多关于狼的事情了,可您并没有告诉我该怎么智取啊。”
“哈哈,智取是吧?”哈里又端起了酒杯,“来,小伙子,再干一杯,我再慢慢告诉你如何智取。”
凯文早已觉得脑袋发晕,他年纪虽然不大,但是酒量却不如哈里,况且今天已经喝了好几杯了,他怕再喝下去非醉不可。不过今天哈里的兴致极好,这么多年以来,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吐露心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喝上两杯,不喝到尽兴只怕哈里难以停下杯中的酒。凯文确实想对哈里说“能不能不喝了”,但毕竟自己有求于哈里,同时也觉得哈里的为人豪爽,心中对他感觉颇为亲近,尤其是看到哈里眼神中热切的目光,凯文觉得就算是醉上一回也值了。于是他也不再推脱,把面前的酒杯加得满满的,一口灌进了肚中。
“痛快!”哈里发觉凯文身上似乎有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单纯、直爽、有义气有胆量,不由的越来越喜欢,酒杯中的酒自然是喝掉又满上,满上又喝掉,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一杯一杯地喝着,竟然把“智取”一事忘得干干净净。
当凯文迷迷糊糊地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他发现自己躺在哈里的床上,而哈里则裹着一张毛毯睡在了一块木板上。
凯文心中不忍,强压着头晕目眩的感觉,将自己所用的被褥盖在了哈里身上,然后独自一人走到屋外透透新鲜空气。
因为昨天跟哈里的一席长谈,凯文对哈里不再觉得陌生,对哈里的居所也不再感觉拘谨,他在哈里的屋前房后到处转了转,很新奇地欣赏了一番哈里这些年来的种植成果和狩猎成果,然后又来到了屋后的院子中。
凯文总认为昨天射箭失手可能是因为太紧张,他想趁哈里没醒的时候再试试,说不定可以挽回一点薄面。可他接连射了几箭,仍然没有一箭射中草靶。凯文心中嘀咕,回头竟发现哈里站在身后微笑看着自己。凯文只觉得脸上一红,赶忙掩饰:“哈里先生,您醒啦?”
哈里点了点头,笑道:“小伙子啊,你若是有机会真该到警备团去锻炼锻炼,说不定啊,你能成为一把好手,射中那个靶子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警备团?凯文只觉得心里好像被针轻轻地刺了一下,他赶紧转移话题:“哈里先生,昨天我们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说完呢。”
哈里夸张地摸了下肚子说:“是啊,可我这肚子不争气了,我们还是先吃点东西,再接着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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