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上了马车,一行人出了二门,轿子在那里等着。
林氏扶着太夫人走上前面,南颂早就得了嘱咐,忙也学着林氏的模样去扶着大夫人何氏,何氏颇有些意外,随后有几分感动的说道:“不用,不用,大娘子这般孝心,我自己来也是行的。”
南颂却笑着说道:“大伯母也别可客气,这都是阿颂应该的。”
见他们先行上了两个软轿。
惊鸿走在后面,却也并不着急。
再见西容苑总算到了,沈氏今日穿着一件宝蓝色如意团花裙,天气渐暖,身边的小姑娘嘟着嘴,似乎有些不满,但是面上始终有些许要出去的好奇心的。
明眸皓齿的小姑娘今日穿了一身锦红色的外衫罩着白色的锦裙,走过来的时候一种锐利的朝气迎面而来。
“姐姐--”这小姑娘正是漾瑢,当下见了便奔跑而来。
惊鸿浅盈盈一笑,上了软轿,却不搭理。
漾瑢扑了一个空,只能跟着沈氏上了后面的轿子。
惊鸿闭眸观心,只想当年那旧案。自己为何会对沈氏母女同情至此,为何寸寸退让,甚至面对母亲,自己对沈氏漾瑢都多有庇护呢?
便是因为前世,祖父祖母游学归来之后,自己伤了祖父的心,祖父因此缠绵病榻。
沈氏又不知道与大伯母牵了怎样的一道线,居然怂恿着让大伯母带着自己和漾瑢等人一起前去大相国寺祈福赎罪。
自己被蒙在鼓里已然不知。便一同前去,那时候糊涂,与姐姐南颂也没有多少联系,姐姐素来高傲不愿出来,以此最后去的人是沈氏母女与自己,以及糊涂不已的大伯母,主事的倒是沈氏。
路上遇见了山贼,她被沈氏母女以她们先行引着山贼而去的名义丢下,又只带着含霜一个丫鬟,忽然又逢大雨,含霜把自己丢在了山林里,自顾自逃了回去。自己在山林之中遇见了一棵空心大树,又惊又惧,躲在里面三天三夜,狼狈不堪的爬出来,才被南家寻回。
回来之后沈氏在自己病榻前悉心照料,又诸多关心。替自己管着三房事物。自己却因此伤身,大病几年,未出闺门。漾瑢便替了这南家嫡贵女的身份在外参加诸多宴会,美名远扬,十三岁父亲母亲归家,原本自己极为高兴,奈何拖着病弱的身体,母亲见此本就大为伤心。
又见自己与沈氏母女诸多亲昵,本就伤心,仍细心照料自己,谁知道却又是那一年除夕,沈氏忽然有孕,母亲对此大为伤心,以至于怒而归于外祖家,遭到婉拒后才含恨自缢于驿馆。
此番想来,实让人心痛愤恨,今日想来,许是含霜早有叛心,与沈氏母女勾结,其中谋划,细思极恐。
今生她特意先入为主,请了入大相国寺,拉了嫡长孙女的长姐还有精明的二伯母林氏,可不知道究竟沈氏母女还会不会如履前辄?
这般想到,却听见外面含霜清脆的声音:“二娘子,大相国寺快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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