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高悬。”
一青衣人影跟着一白袍老者走了进来。
“父亲召唤儿子前来,是有何事?”
南先生却笑着指着墙壁上悬挂着的一幅画问道。
“吾儿以为此画如何?”
南来恭敬地说道:“全图用墨淡雅,山和水的布置疏密得当,墨色浓淡干湿并用,极富于变化,父亲的画技的确是越来越高超了。”
南先生笑道:“你这孩子虽然几分纯孝,只是不免有些沾染世尘。你可知天家欲下江南之事?”
“回父亲,年前我曾得知此事,只是天家似有意与南家结亲。”
南来向来都是温和如玉,八面玲珑,面向自己的父亲,说话却是十分干脆利落。
长禹一时有些尴尬,这本是南门秘事,又关乎天家。他不该听之。惊鸿也觉得不对,只是此时二人在此着实不巧。
南来本为皇上,领江南织造,少有面圣机会,年前朝会,先闻圣上褒扬南家,后又被圣上召见,屏退众人。开口自称与南先生兄弟情深,又问及南园现况,表达对父亲的思念之意,又说皇太孙生得极为俊美,又说南家嫡长孙女十分优异。
“若是颂儿嫁入皇族,我们南家自然要为她谋划。”南来听到自己的父亲竟然说出了这番话,心里也觉得舒心不已,往日里只觉得父亲器重长兄嫡孙,又偏爱三弟惊鸿,今日看来,果真自己的女儿才是嫡长孙女。最是尊荣。
长禹心知不好,惊鸿却瞧见那扇窗户开着,挑眉抓了他的手掌,在他手上写了一个飞字。
长禹抬眸也见那开了的空窗,点了点头,竟抱着惊鸿轻盈飞出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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