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数名汉子早已将她团团围住。
岳家军的岳少侠出了事,那还得了?谁也脱不了干系!
那岳少侠本待离开,听见吵闹,扭头见一班弟兄围住一个手拿长鞭的女子,争执不休。
当下问道:“何事吵闹?”
那矮个子诚惶诚恐的前道:“禀报岳少侠,有个姑娘拦路,说是要见你!被我们拦下了。我该死,让岳少侠受惊了!”
朱翠娥见那岳少侠停止不前,知道业已引起他的注意,是以大声说道:“姑娘我是暠天帮的,见过岳家军的岳少侠!”
众人听她自称是暠天帮的,俱都将信将疑。
想起岳少侠曾吩咐过的“今后凡遇暠天帮的弟子,无论尊幼,务必好生款待,如有差池,定责不饶!”
各自怒气渐消,但又难辨端倪,是以不知如何是好。
岳少侠沉吟半响,这才说道:“带那姑娘过来问话!”
那矮个子拱拱手,有所顾虑地道:“禀报岳少侠,这女子隐藏太深,她说的话也不知是真是假,考虑到岳少侠安危,还是不见的好!请你三思!”
岳少侠俊眉一扬,说道:“你没听她说要见我吗?无妨,说不定她真是昊天帮的,放她来,我自会处置!”
矮个子还待说话,站在马尾的王横不耐地道:“哎哎哎,你在这里叽里咕噜地啰嗦什么呢?下去得了。区区一个女流,有何惧哉?总不然你我兄弟都是吃素的?连岳少侠都保护不了?”
原来这王横与张保都是那岳少侠的铁心护卫,两个武艺超群,健步如飞。
一个做了岳少侠的马前卒,一个做了他的马后兵。
二人强强联手,一前一后护卫。
只要有那不轨之徒胆敢对岳少侠不利,还未接近他,二人早就抡动齐眉棍将来敌打得落荒而逃,从未失过手。
是以岳家军的弟兄以“马前张保,马后王横”戏之。
眼见得矮个子啰里啰唆,王横便有些不快。
那矮个子见都是自家兄弟,再想想他也说得不无道理,也不给他计较,当下笑笑退了下去,吩咐众人让出道来,放朱翠娥过去。
众人各自收起兵器,一人前,朗声道:“这位姑娘,请前说话!”
朱翠娥大喜,迈动娇躯,疾步前。
马前张保在三步之遥堵住她道:“姑娘,有甚话,就在此说!”
手中齐眉棍往地一跺,全神贯注,只怕朱翠娥突然发难。
朱翠娥莞尔一笑,心下寻思:“这么多大老爷们难道怕我这弱女子,真真好笑!”
当下抱拳,娇声说道:“暠天帮的四帮主朱翠娥见过岳少侠!”
岳少侠见她英姿飒爽,眉宇间透露出一股正气,决非奸邪之辈,是以心头颇是欢喜。
高声说道:“朱姑娘既是暠天帮的四帮主,就请近前说话!”
张保、王横闻听之下,这才闪至两边,但二人并未放松警惕。
同时其他岳家军弟兄也都紧盯着朱翠娥的一举一动,一旦她稍有不轨之意,立马前乱刃分尸。
朱翠娥走近汗血宝马。
这时岳少侠已经跃下马背。
双方施礼后,岳少侠笑道:“早就听说昊天帮的朱四帮主巾帼不让须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但不知朱四帮主缘何在此出现?愿闻其详。”
他面带微笑,声音好听之至。
朱翠娥听了,特别受用。
但从对方言词中又知其尚是怀疑自己的身份。
当下俏脸微扬,将暠天帮的起源、结构、组织、人员,以及暠天帮的宿愿......等等详尽的说了出来。
那岳少侠听得饶有兴趣,果然放下心来。
料想适才言词有些不当,说道:“果然是朱四帮主,在下刚才说话欠妥,还望海涵!”
朱翠娥客气地道:“不怪,不怪!岳少侠适才与大家谈话,本姑娘早就听得了,知岳家军乃暠天帮的朋友,是以斗胆打搅,失礼了!”
岳少侠忽然压低声音道:“暠天帮不是发生大事了吗?朱四帮主怎么在这里?难道你不知道?”
朱翠娥听他说得尤为小心、沉重,心头顿觉不妙,忐忑地道:“我……我不知道!请岳少侠言明!”
岳少侠叹道:“出大事了……”便将所打听之事一一说了。
朱翠娥心下一紧,几欲昏厥,恨得咬牙切齿,惨声泣道:“想我暠天帮成立之时,誉满江湖,怎得如此下场!兀那朝廷奸贼、金兵殊为可恨,暠天帮与其势不两立!”
岳少侠劝道:“朱四帮主节哀顺变!这仇是一定要报的。岳家军拟往玉柳山庄探视,请随同我们去吧!”
朱翠娥止住悲声,说道:“我正有此意!只是受累岳家军了!实在抱歉!”
岳少侠朗声说道:“哪里哪里!朱四帮主见外了!方今奸臣当道,金人来犯,作为华夏子孙,你我正当联袂抗敌,以雪国耻!”
朱翠娥颔首道:“如此有劳了!”
当下岳少侠传令部下挑选一匹良马,让朱翠娥骑了。
路,朱翠娥才得知,这岳少侠乃河南人氏,单名一个飞字。
因见金人灭北宋,虏宋徽宗、宋钦宗二帝,中原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便顺势而为,四处招募天下武林英雄豪杰,组建岳家军,同仇敌忾,保家卫国。
朱翠娥实没想到他小小年纪便有这等高尚的胸怀,更没想到他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号召力,组建了一支强有力的岳家军,抵御外辱。
朱翠娥本就对他极有好感,眼下更是佩服得很,决意加入岳家军。
岳飞当然求之不得,大喜。
但是等岳家军赶到玉柳山庄时,玉柳山庄已成了废墟。
朱翠娥悲痛至极。
因连日打听大师哥三师哥无果,朱翠娥便仍是随同岳飞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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