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官乐得合不拢嘴,果然放松了警惕。
这时虽是仲春,但仍是奇寒。
这一日傍晚竟漫天撒下细雨,让人感到阵阵寒意。
十来个人排成一列,在冷嗖嗖的寒风里行进。
正行之间,突然北方传来隐隐喊声。
尘土飞扬中只见万马奔腾,无数兵马急冲而来。
众人正惊慌间,大队兵马已涌将过来,却是一群败兵。
众兵将身穿皮裘,但见行伍大乱,士兵抛弓掷枪,争先恐后的疾奔,人人脸惊恐。
有的没了马匹,徒步狂奔,给后面乘马的涌将来,转眼间倒在马蹄之下。
那运粮的金兵小头目见败兵势大,当即四散奔逃。
那马脸将官本待遏止,但众败兵犹如潮水般涌来。
混乱中手下人与挑夫已不知去向。
金兵将官也无暇找寻,带着朱翠娥拼命往人少处逃去。
幸而人人只求逃命,倒也无人阻挡。
朱翠娥见他神色慌乱,觑他不防,右手从腰间摸出短匕,对准他心口刺将过去。
哪料那马脸将官久经战阵,武艺不弱,顺手一推。
朱翠娥登时从马背摔了出去。
那马脸将官骂了一声:“小贱人!”
举起狼牙棒往她头砸来。
朱翠娥身一着地,本能地往后翻滚,刚刚躲过一击。
那金兵将官见一棒落空,大为恼火,催动坐骑,逼了来。
朱翠娥借翻滚之势跃起,耳听得背后马蹄急促,知敌人已迫近,急中生智,往前面的土丘疾奔。
竟欲凭借山坡之势减缓追敌跟进速度。
这时已是夜半,细雨初停,一轮残月从云中钻了出来。
朱翠娥陡觉身子往下急滑,不禁芳心大乱。
原来是地泥泞让她站立不住。
正在惶恐之时,忽听有人大叫:“兀那番奴,休得撒野!你向爷爷在此!”
朱翠娥心头一震,刚喊了声“三哥”,身子便滑了下去。
刚巧头部碰着一块坚石,立时晕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
待她清醒过来,已是天光大亮。
只听四下无声。
她挣扎着爬起来,只见遍地都是死人死马。
清风晨曦之中,抛满了刀枪弓箭,放眼四顾,竟无一个活人。
她从死兵的背囊中找到些干粮吃了。
又从死兵身找到火刀火石,割了块马肉,生火烤了。
好在天时寒冷,尸体不腐。
她以马肉为食,精力渐渐恢复。
望着满地的死首,她突然记起,自己滑倒之时似乎觉得三师哥向天啸就在身边。
一时精神大振,张口叫道:“天啸,天啸,你在吗?刚才是你吗?”
叫喊半天,四下里除了清风作答,并无人声。
朱翠娥的脑中突然产生一股不祥之兆。
昨晚分明听得是三师哥的声音,怎么没了消息?难道他已离开?或者?……
她不敢再想下去,从地捡起一把长剑,支撑着身子在尸体里翻找,竟欲弄个水落石出,证实三师哥是否安在。
整整花了几个时辰。
她一边翻寻,一边呼喊,始终未见三师哥身影。
心里想道:“莫不是自己真听错了?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敢情那人不是三师哥?如果真是他该多好!”
是以她半是高兴,半是失落。
当她心情复杂、放眼四顾时,蓦见土丘的湿地一具尸体跪立不倒。
急忙奔过去,把眼一瞧。
却是那欺辱自己的金兵将官。
只见那他身中数剑,面目狰狞,一根狼牙棒支撑着身体不倒,竟是面北而亡。
朱翠娥咬牙道:“这恶贼,想不到死了也要面向北方的主子,你也有今天!”
见敌仇已报,说不出的快意。
又见三师哥仍无踪迹,复又惆怅不已。
这时她精力已恢复如常。
但苦于马匹已失,只得拾起柳叶鞭,徒步往玉柳山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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