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赶路边嚼着苦荞粑粑,口渴了,嗓子冒烟了,路只要见着水,就扒下去干几口。
由于水土不服,身体不适应,还未到达目的地,康灵辉就觉得肚子冷疼冷疼的,一路忍不住拉了好几次稀。下完拐来绕去的坡,甩开一重又一重的山,终于隐隐约约看到一个大村落,并且有几所还是砖瓦房。
不用说,这应该就是县二中所在地,红泥河公社。那几所挨近山脚边的砖瓦房,肯定就是县二中。
红泥河是一个不大的小坝子,两岸的群山明显与滇省的山形大不同,滇省的山是一条一条的山脉,大的大到会盛人,会望而却步。
而红泥河的山形犹如竹笋,都是一座一座的,独立成形,拔地而起,虽然不高,但十分陡峭,与邻近黔省毫无二致。
一条泛黄的河水从坝子中间横穿而过,将这个一眼尽收的坝子一分为二,晚归的牛羊牲畜,溅起一路呛鼻的灰尘,空气中弥漫着牲畜的汗、膻味和屁臭屎尿味。
康灵辉二人寻着房子集中处,步步靠近。这里的人们除了口音有明显的区别外,穿着打扮还是普天一个样。
当地人的口音不同的是,比如八宝公社“怎么说”,而当地人讲出来就是“朗个说”,“去不去”,当地人说“朗个去”……
这个没有工矿的人口大公社,还是没有八宝公社看去更热闹。突然几十人要集中到这里参加高考,几十人涌到三、两家店门口,虽然只是一碗面条,或一碗煮饵块。还是弄得几家小吃店,既兴高采烈,又慌脚乱手。
街的几家旅店也一样,突然涌进几十百人来,原本从来没有哪家住满过的,这下子,一伙又一伙的人来寻问住宿,不用说,马就住满掉。
旅店不像小吃店,面条、粑粑卖完了,还可以去商店里再买来。
而旅店只有固定的那几张床,多一个都不行。迟到的康灵辉两兄弟,天都黑了好一会,都没有找到住处,问这家:没有了。问那家:两手一摊,没得空床了,咋个不早点来?
康灵辉二人把全个镇子转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落脚处。
这时才突然想起,初中时一个同学的哥哥,师范毕业后留在本地小学教书,两人就大着胆子找门,说明来意和情况。同学的哥哥一见如故,非常客气,就把平时两口子垫的滑(草)席,卷了给康灵辉他俩个,然后拿着把钥匙,把他两安排到他教那个班的教室里。
两人终于找到了落脚处,心存感激,将四张小学生课桌拼在一起,铺草席,就此过夜。
而糟糕的是,这个“水深火热”的鬼地方,蚊子出奇的多。才合衣躺下去,成千万的大黑蚊子,闻到汗味,嗜血如命,以大兵团作战的形式,全部一窝蜂的涌来,盯得二人防不胜防,躲无处躲。
第二天早早起来,脸手腿,甚至肚皮,全是蚊子留下的“罪证”。
进入考场后,虽然当时的考场纪律不像现在这么严。但卷子发到各人面前,除本人姓名,籍贯,学号,为难不着外,正式的试题,无论填空、选择、判断,、论述、运算等,几乎没有一道题不陌生,仍然像第一次那样,靠猜,靠蒙,靠两眼左右瞟。
整个试题考下来,还是一点都不如人意,出了考场,只会哒嘴,只会叹息。相由心生,景由心造。眼前的一切是那么陌生,那么的匪夷所思。
在返回的路,两人一边赶路,一边回忆着卷子那些试题,为什么就复习不到,为什么就不能未卜先知?祖宗神灵为什么不指点,为什么沉默装憨?
这一次,又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所有十多天的熬更守夜,这来回六七十公里的折腾,连一点泡泡都不起。
而唯一能证明的,就是,命运啊,苍天啊,大地啊,康灵辉同志还是努力了,只是这根幸运的稻草,终究没有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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