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穷则思变。
着课想苦钱,放了学想苦钱,晚做着梦还在想着钱。
他觉得有钱真好,可以吃好点,穿好点。
于是,一早一晚放了学后,看见有两个师傅把工商所的盖房子,他就站在边看人家砌片石墙时,石头如何角逗角、中间填灰浆。
看到用铁筛子筛砂灰的,就站在边,看人家如何铲砂筛砂。
看到人家捡烂砖头的,就问人家刮子是在哪里买的。
看到公路挖砂的,就问人家多少钱一方,一天能挖多少方。
但这几种活计,均属小众范围,没得关系还不行,而且算下来,一个工苦不了几文钱。
之后,他就约着一个姓杨的当地同学,去山那些私人开的萤石洞子边,鼓着勇气问人家:假如我每天下午放学后,来跟你家下洞背萤石,你家干不干?
康灵辉当时问的这家萤石洞子的主人姓余,是杨同学的远房表叔。
见我跟杨同学一起到他洞子边,而且主动开口问,就觉得这个小娃娃出得头,小小年纪就会想着苦钱,估计将来孬不到哪里。于是就答应了:可以啊,你只要吃得了苦,每天从洞子里背十篮出来,就单独给你一篮,你干不干?
康灵辉当时只是随口问一句,心头并不敢抱多大幻想,而这姓余的老者(现在叫老板)竟然就同意,并且连条件都说出来,这让康灵辉一下子高兴极了。
于是,大脑里的编程迅速启动,仔细逐磨了两分钟,就一口答应下来:可以可以。
从此,每天一放学,就和杨同学背着小篮子朝山跑。
余家这口洞子有六七十米深,只是巷道坡度太陡,平处在三十度左右,陡处在五十至六十度下,关键是七高八低,全部是裸体巷道,左右两边的羊矸石伸出伸进,极不规整,顶板直接不敢形容,反正到处张牙舞爪,开花裂朵,走在巷道里,要时时刻刻特别小心翼翼,如果稍有疏忽,头顶的石缝里的碎石碎碴就会“叭哒”的掉一砸下来。
而且主家只有一盏电石灯,在巷道尖子照射父子三人挖萤石,康灵辉和杨同学,进进出出都是走黑路。
开始极不习惯,一是巷道情况不熟,常常是高一脚低一脚的,就怕一脚踩空掉,跌个鼻青脸肿狗抢屎;其次是怕不小心,顶板的岩层万一不长眼,不注意掉一砣下来,正好砸在小脑袋怎么办?只能谨慎再谨慎,小心加小心。
后来慢慢熟悉了,心里的负担就渐渐释然了,只想着放开的干活,至于累死累活的话,根本不能说,苦钱是头等大事。
那段时间,每天晚一个帮他家背10篮,一篮大约三十五公斤,每从井下背一篮出来,至少要在巷道途中歇一至两歇才爬得出洞口,而每一趟,至少要付出一市俩的汗果果。
而且每一篮都是他家的人亲自装的,装得非常实在,几乎没有一点点缝隙,当然包括第十一篮在内。这余老板家父子三人,除了大儿子有点黑心小气外,老余和小儿子看起来还是比较大肚。
康灵辉和同学杨,前后帮余家背了两个多月,总共背得几十吨,他们自己得到的大约一吨多。
他们的萤石背了放在离余家洞子一华里远的公路边,当时考虑到以后装车时人小少使力,堆子是选在主公路边的一个高坎。
康灵辉这小子从来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在帮余家背萤石时,背着背着,就从中找到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比如在井下,发现余家父子的电石灯,突然被顶板掉落的碎碴打翻掉,爷三个忙着扯棕丝掏灯眼,或电石烧完了,扭开换电石,或水干了要加水等空隙。
康灵辉和杨同学,不言而喻,不要骚命的背了跑快点,背出来不倒在主家的堆子,而是直接背了送到他两人的堆子。
杨同学生性胆小,刚开始迟疑迟疑的不敢这样做,康灵辉就“逼良为娼”。
当然,这种事,不是天天都这样,要碰到洞子里的电石灯发生意外,方能如此操作回把二回,毕竟周围有很多的洞子,万一被旁边的人发现告密,脸丢大了不说,关键是被人家瞧不起,以后怎么在江湖混。
就在康灵辉他俩的萤石己累积到一吨半左右时,有天晚,他们才背第三趟时,洞子迎头一炮炸着个大闹塘,闹塘周围全是像被火焰烤过一遍的红萤石。
只是,闹塘太宽太大,而且那些露出的萤石太松太散,加之余家父子三个被硕大的利欲熏心,只顾着刨萤石,而忽略了“安全”二字。
他们没意识到在发大财的同时,魔鬼已经露出獠牙,死神正步步逼近。
就在康灵辉和杨同学大汗淋漓背出洞口时,恶魔正在洞子迎头演了一出短到令人“叹为观止”的悲剧。
父子三人无一幸免,老余被垮落的萤石砸断右脚杆,大儿子当场被乌呼掉。小儿子肩膀被狠狠的挨了一砣,死是没死,但后来医治后,仍然什么重活轻活都使不出力来。
这事发生后,被公社派人去放了几筒炸药,把整个洞子从井口开始,一炮就彻底报废掉。
后来没得去处,经验丰富的康灵辉就带着杨同学,拿着小锄头,每天都去那些荒堆,像小野狗刨小死娃娃似的,从无数荒堆里,小块小块的捡,差不多捡了近半个月,终于捡了凑足两吨。
有一天,公社的一张大红拖拉机开到堆子边等着,两个人当时兴奋不已。
之后卖得整整七十元,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一个三十五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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