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九章 岁月深处的伤疤(1 / 2)老亢爱吃羊汤锅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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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岁月深处的伤疤

生活是本最好的教科书,童年是写满开篇注脚的序言。

刻在康灵辉心灵深处的痛,是双腿长满大大小小的浓疮,除了没有故宫大门那些门钉规整以外,论数量,他小小的双腿绝对占风。

故宫门那些圆钉,除了起到装饰的作用,影显出庄严的美。它是代表等级地位权力至高无的象征。具有固若金汤、牢不可破的加固作用。

而康灵辉从双腿到头顶又痒又疼、又丑又恶心的疮疤,除了无奈,痛苦不堪,一点审美价值都没有,更别说穷生虱子富生疮的骗人鬼话。

所有积血化脓的疮疖,分明在耗着他原本就营养不良的精气神。

好在那时“头顶生疮,脚脍脓”的人岂止他一人,还有两边耳堂根生大耳粑的,脖子半迈吊“大胡芦”(大气包)的。

为了拔脓根,村子里有几逢长在墙的禾树叶,经常有人去掐了来,在炭火边烘烤蔫了后,贴在已经溃烂如泥,鲜艳透顶的脓包,过了个多时辰一拔,连脓带血从而起。

之后的那片伤势在漫漫的愈合中,奇痒无比,不抓受不了,一抓呢,疤盖子就掉,伤口再次被细菌感染,伤势蔓延,又形成比手指头还大的疮。

就在疮疤尚未落盖,仍然像掇满补丁的破衣烂裳,无拘无束的心思,还到处乱跑乱窜。蒙小雀。掏鸟蛋。到水塘子里学牛学老母猪打滚。

最惨最难忘的事,是误把漆树叶嫩芽芽当椿树叶摘了一把一把的生吃。

漆毒形成痱子,从口腔内部蔓延到面部全身下,任何一个死角都不放过。其痒难受,比之生疮溃烂,有过之而无不及。

漆痱子最怕大热天,越热越痒,越痒越挠,越挠越感染,越感染就越蔓延成燎原之势。

那时,唯一能有所缓解奇痒无比的办法,就是吹气降热,或用湿毛巾轻轻擦拭,或跑到水塘子里,用烂泥巴敷。

当然,最好的是万精油(清凉油),但代价太昂贵,手拇指大的一小盒,好像要一角多钱。大人囊中羞涩,一次只敢用手指甲尖尖刮眼屎那么大点,在象征意义大于实际的痱子连片抱团处,微风一样轻轻掠过。

好在再恶毒严重的漆毒,只要咬牙苦撑到第七天以后,伤势就渐渐好转。

而这个康灵辉往往最悔恨交加的是,脑子容易进水,很不长记性,无知无畏到几近愚蠢的地步,每次放学过后,背着小篮子去山地割猪草时,在箐林边与地头地脑处,见着漆树叶与抱木叶长在一处,不加区分的几镰刀割了扔在篮子里,以为扔进篮子的都是菜。

就这样,旧疤未落盖,新的漆毒又身。

可能有类似经历的读者,读到这里时,会被感同身受的怜悯之心使然,说是:这是艰辛岁月的烛照,苦中也有乐嘛!

那时的农村小孩子,属于原生态的自然放养。依然让康灵辉不能忘却的事还有很多。比如在几个小孩子嘻戏打闹中,为了呈能,为了不让后面几个小伙伴紧追不舍中逮着,他从一堵五米高的石墙,眼都不眨一下,就飞身一纵跳下去,下面的地板全是石头镶嵌的。

在落地的一瞬间,双腿都掼脱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是铁的规律。

从此小小的康灵辉,双腿都了用竹片织就的夹绑,敷衍了稀烂的中草药,整天躺卧在火塘边,屙屎撒尿都要大人盘出盘进。

待苦盼煎熬满一百天以后,伤势渐渐好妥,又恢复原来的猴样,整天干跳湿跳的。

有一天,他带着周围的几个弟弟妹妹去到两三公里远的小地名叫姜家坟的地里找猪草,当时正是五黄六月,气候炎热,口渴难耐,想找点野果子充饥解渴,扬着脑壳到处张望陆望。

就在邻村苞谷地里,望见一堵毛竹埂子,有一棵手膀粗的野李子树,树枝是横在空中的,枝稍点掇着五、六个已经亮刺的小李子。

当时望着那几个诱人的李子,一个个口水就淌出来。

只是那棵李子树长得有点横空出世,树枝腰又被蔓延的野猕猴桃藤横七竖八的缠绕着。

当时康灵辉用尽狸猫的弹跳架式,跳了几十跳都沾不着下缀的枝蔓。用土发子甩去打,一出手,土发子就散掉。用石头扔去,也打不着。

无奈。只有绕到埂子面,直接爬去摘。但一望,一是距离太远够不着,二是树干承受不住体重。

怎么办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不惜代价,用镰刀将李子树从根脚砍断。

树,是砍断了。但由于整棵树枝太轻,被横七竖八的猕猴桃藤子紧紧的牵绊着,毫无下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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