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一进屋,看看陶粉白的表情,就直白的说了句:是三死三活那个人灵魂身了,想办法把他赶走,不然的话,大娘娘好不过来。
这小子一说,杨德才一家人证明猜测的没有错,真是这个老东西!越想心头的鬼火直冒到顶明线!到底如何是好?
在旁边跟儿子讲着小话的康灵辉不紧不慢的说了句:喊司娘婆来大叔,她有办法。
耶,是啦!康德旺拍拍脑袋说,咋个没想起来,赶快去喊!
杨德才使大姑娘去。
不一会,司娘婆张美英就跟着进来。远远的瞅了两眼陶粉白,什么话也没说,陶粉白老婆婆抹了张小四方凳给她坐下。
这个司娘婆屁股才坐稳,喊找把刀来,再找沓纸钱放在身边,红布条是她从自家屋里带来的。这几样东西刚找齐,就一下呵欠连天的,不懂的人还以为她太困了想睡觉,其实是神已经身了,连打了三、四个呵欠后,就对着昏昏沉沉的陶粉白连唱带吓。连唱带吓那些话,可以说真的是神一句鬼一句的。吓得原本箴口不言的陶粉白,身子慢慢的打起哆嗦。
司娘婆越说越雷霆大作:你还不开口?一直装聋你以为我认不得你是哪个!你这个坏砍脑壳的,那边(指阴间)的罪过才开始赎,你又来这边纠缠一个小女子,你算个什么东西!
不就是几只羊啃了你坟脑壳的草,踩坏了你的“房子”,为什么不撞磕那几只畜牲,偏要来捆一个女人(指陶粉白)?
被司娘婆劈头盖脸的痛骂一通,这时候陶粉白突然一下子蹦起来,用手指着司娘婆张美英:你门来管什么闲事(这声音本是从淘粉白嘴里吐出来的,但却是个男人的声音),你这个臭婆娘!我今天为什么附在她身?她明明望着羊爬到我新房扯草吃,她就是不出声,也不前去赶,还有……
司娘婆跟她(他,李有财的魂灵)针尖对麦芒赛骂:还有什么就当着说,想放什么臭屁就一口气放完,不要忍哈忍哈的。
(以下,干脆以死魂灵李有财的身份口气出现)
“李有财”说,这个陶粉白,也算是我一世的姑娘啦,我今天借着羊吃坟草的由头,“想想”她又有什么错?
此时,在场的人都听不得,个个七嘴八舌指着“李有财”(陶粉白)乱骂一通:你这个混账东西,活着讨人嫌,死了还来讨人恨……脸皮到底有多厚?
司娘婆正在“神”头,就唱(说)了句:阴间的事,阳间人,莫多嘴啦好不好?
一个个立马止住,只好静静的听着。
司娘婆带着幻村方言唱腔说:这个阳间人陶粉白,她妈(黄莺莺)当年虽说嫁给你,当晚又没圆房,你凭什么说她是你姑娘,亡灵?
你怎么知道她妈跟我没有“圆房”?“李有财”说。
司娘婆说:你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当天晚啦,一寨子人都认得,人家黄莺莺,一个如花似玉的青头大姑娘,她怎么瞧得,你这个丑八怪!要不是你玩的狗解手(怪办法的意思),她会进到你家的门,老娘把张字写了倒过来。
被司娘婆这一通羞辱,“李有财”突然就一句话也不说。
司娘婆接着猛轰:前几日,寨子头李树清家老母猪病了,几天不吃食,给是你“问”着?还有杨三皮家小骒马是不是你“问”着?你以为我不知道?害得人家不到一个月的小马驹,差点断奶饿死掉。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你不要脸们,还有儿女们嘛,你让他们一辈子抬不起头!
正当司娘婆还在无止境的数落着,陶粉白突然打了声口哨,一下子清醒过来,看到多少人围在她家堂屋里,像梦中才醒来似的:咋个这么多人?给是……
这时,司娘婆张美英也清醒过来。陶粉白望着她,一脸的懵逼!
故事到这里本该结束。
但过了几天后,又接外生枝。
怪就怪在陶粉白好了后,问丈夫杨德才,那天晚她不省人事后,给是张美英来家里咋个整过?
这个实诚的杨德才就一根一底,把事情复述了一遍。陶粉白听了后,心头的仇恨怨气不打一处来,也不跟男人说一声,扯起脚就回娘家岩头寨,把自己被李有财灵魂身的事,添油加醋的跟她老母亲诉说。
这下子,正好戳着她妈黄莺莺当年心灵深处的伤疤。娘两个就邀约着岩头寨陶氏族中一帮愤青(二杆子),别着斧子、扛着锄头赶到幻村来,找到生产队长康德旺说:德旺大叔,有件事我们还是先跟你报告下,我们这帮人来,不为别的,主要是要山去,把李有财这个老杂种的坟攉掉,把他的尸体刨了喂狗给老鸹啄,否则,难以解除我们老人(黄莺莺)这多年来的心头之恨。
使不得,使不得,小伙子的些。康德旺连忙扎服他们,说:多年以前的事还记着干什么?死者为大。更何况早已下土掉了,你们这种做就不厚道了,不是我说你们。他曾经做得不对,是他的错,他错在前头,而今天,如果你们这样去做,你们就错在后头了。
虽然他人死了不会说话,但死人旁边有活鬼啦!你们这样做了,会引起公愤啦!听明白我的意思没有?
康德旺这么一说,像注射了一支清理剂,一个二个发热发烫的头脑,如醍醐灌顶,才冷静下来。
最后,在康德旺家轮番着吸了一大把黄烟,喝了几瓢凉水后,几个小伙子才心平气和的折反回家。
过后,康灵辉说:我爹,要不是你劝说他们,说不定要惹出包天大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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