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内,气氛沉闷而又压抑,死寂无声。
李斯问罪的话音,仿佛蕴含着天威,仍旧在大殿之内炸响,令人心悸颤抖。
王座之,韩王神情幽深,他袖袍之下紧握的双掌缓缓松展开来,目光看向大殿之下,沉声道:“han国一向以礼事秦,这等意外绝非寡人所愿,绝非han国百姓所愿。”
“是么?”李斯闻言眸光流转神芒,扫视朝堂之众多大臣的身影,平静从容,道:“凡诸侯之邦交,岁相问也,殷相聘也,世相朝也,秦国遵循周礼,遣使相聘,han国却未尽保护之责,致使秦国使臣惨死!”
“这就是han国待秦之礼?”
李斯神情从容淡定,脸庞之隐隐流露出温润如玉的笑意,言词之间却锋芒毕露,颇有些咄咄逼人,盛气凌人。
他问罪之声响彻大殿,han国文武之臣,竟无人敢应声作答。
白亦非眸光微不可察的向韩宇瞥了一眼,韩宇心领神会迈步往前,开口道:“前任秦国使臣,是被天泽等百越余孽所杀,他们擅使妖术,我们必定倾力缉拿凶犯,给秦国一个交代!”
“天泽等人入侵王宫,夜袭四公子府邸,绑架公主,四公子的倾力缉拿,听起来倒像是拿天泽没有办法的借口。”李斯青衫飞扬,转目望向了韩宇的身影,他言辞犀利,话语之间似在说han国无人,平淡之间却尽显张狂孤傲。
随后,他转身目光直视韩王,眸光之迸射刺目的光芒,道:“如果han国无力单独剿灭天泽,大秦铁骑愿助一臂之力,故此聚兵边境,蓄势待发!”
李斯的话音响起。
大殿之内,包括韩王在内,众多文武之臣皆尽脸色大变,神情愈发肃穆凝重了几分。
大殿无形之中弥漫的气氛愈发沉重压抑,仿佛要让人窒息一般。
白亦非眸光转过看向李斯,淡然道:“han国的事当然由han国自己解决,秦军不邀而至,帮忙是假,只怕反客为主是真,届时秦韩兵戎相见,不怕鹬蚌相争,让楚人白白得利?”
李斯闻言无动于衷,星眸之中流转炽盛的光华,扫视大殿之内众多身影,他直视韩王,整个人瞬间锋芒毕露,大有兴师问罪之势:“秦国使臣遇刺于韩,秦国若无动于衷,天下皆以为秦国可欺!”
微微一顿,他又道:“当然……如若王愿意纡尊降贵,亲送使臣遗体归葬咸阳,以表诚意,秦国可既往不咎!”
此言落下,大殿之内众多朝臣脸色再次大变。
一国君王,送他国使者归葬。
如此殊荣,古来未有!
张开地眉头皱了起来,神情严肃,沉声道:“古语云,诸侯相送,固不出境,王送秦国使臣归秦,与礼不合!”
“既然如此……”李斯神色不变,他话锋一转,道:“那么还有一个办法,han国何不效仿五霸之典故,学齐桓公之慷慨,允诺将秦国使臣所走之地,尽数割让给秦国,如此诚信必能赢得天下美誉,平息兵戎之灾!”
“割地?”王座之韩王身躯都是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双目之中隐隐有怒意涌动却被掩盖下去,割地求和乃奇耻大辱,他身为韩王,不能开疆扩土,下不能保境安民,已然堪称平庸之主,若是再割地求和,那他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列祖列宗?
纵然割地……如今的han国,又有多少土地可割?
大殿之中,瞬间死一般寂静,落针可闻,众多大臣皆静若寒蝉,默不作声。
此番谈判,已然升至国土疆域层面,没有人敢轻易发言,稍不注意便会引来杀身之祸。
“秦乃虎狼之国,动辄便是强求他国割地,如此做法必然天怒人怨,就不怕六国合纵,再次举兵攻秦?”白亦非血红色的眼眸看向李斯,话音冷冽至极,他已将han国视为他的境地,岂能割让给他国?
割地求和,和亲求安!
从来都是极为耻辱的做法!
他如今身为han国大将军,节制han国兵马大权,位高权重,岂能让这种事在他手发生。
秦乃虎狼,虎狼之心,又岂知满足?
况且,他断定如今的秦国,不会轻易的发动大规模的战争,因为如今的秦国内部本就不是一条心,所谓攘外必先安内,纵然吕不韦有如此手段魄力,咸阳宫中那位雄才伟略的年轻王者又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李斯闻言脸庞之第一次浮现动容之色,深邃的星眸犹如波澜不惊的湖面被打破一般,翻涌起涟漪。
他转眸看向了白亦非,仿佛此刻han国这位位高权重的大将军,才引起了他的重视,他的眸光极为深邃有神,犹如星空一般浩瀚无尽,似要将白亦非看透。
两道目光隔空对视,隐隐之间有火花摩擦而出,弥漫出一股若有若无的杀伐气息,让大殿之中气温骤降。
不久以后,朝会结束。
秦韩第一次谈判博弈,以大将军白亦非的强势而告终,他的意志不容动摇,han国寸土不割。
白亦非的强势让李斯感到十分意外。
同时,也让韩王乃至一众大臣意外,在看到如此强势霸道的大将军之后,他们意外之余,竟缓缓有些心安起来,不再如之前那般恐慌不安。
如今的血衣侯,已然是han国的定海神针!
有他在,han国将无人敢轻易侵犯,便是兵锋强盛如秦,也要三思而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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