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杨不知因何事叫他,怯生生地说:“梅姨……”
“抬起头来……已经来了几年,你却仍是一副长不大的模样,子午恐怕不知道你比他还带上几岁。”
一听到子午的名字,拂杨竟是脸红了起来:“梅姨为何要提起子午大人?”
“别瞒我了,你喜欢他,只要你舍得细柳,我放你去找他,随他一同回迦兰。”
拂杨摇了摇头说:“多谢梅姨好意,只是拂杨怎么配得上子午大人。”
“为什么配不上?你哪里比别人差了?他可是说过嫌弃你?”
“没有。”
“这便是了,你都没有问过,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
“我怕……”
“如果你问了,也许没有机会,但是如果你不问,便肯定没有机会。不管他接不接受,也要让他知道你的心意。也许你会如楚风那样,被自己爱的人伤得很深,但这也是一种经历,让你知道自己应该珍惜什么样的人。”
拂杨细细思索着梅姨的话,点了点头说:“谢谢梅姨指点,拂杨晚上去找他。”
晚上并不是子午当值,回到自己房中沐浴完毕,才想上床休息却传来了敲门声:“拂杨?这么晚你怎么会来?”
“我……我来给子午大人送衣服,我已经洗干净了。”
“快进来。”关上门一回头,却见拂杨在脱自己的衣服,“你干什么?”
拂杨红着脸说:“拂杨知道自己身上脏,但拂杨会竭尽全力好好伺候大人。请大人不要嫌弃拂杨,拂杨能在大人身下承欢,便是此生最幸福的事。一夜……只要一夜就好……”
子午把他的衣服穿好,拉着他坐下:“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我也不需要你伺候我。我们是朋友,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把我当成哥哥。”
拂杨小声说:“拂杨比大人还要年长几岁。”
“什么?”子午吃惊的上下打量着他。
“梅姨果然没说错,大人真的很惊讶。”
子午笑说:“我可不会把你当哥哥看待。”
拂杨脸上更红:“拂杨怎么能当哥哥?”也轻轻笑了。
“梅姨如何会知道你的年纪?”
“姐姐和拂杨有幸被梅姨收留。”
“我也是……”
两人这才知道其实都是被梅姨照顾,只是一个在赌场一个在云开,因此无缘相见。
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很是投机,不知不觉已经深夜。
拂杨起身道:“已经这么晚了,拂杨该回去了。”
子午有些依依不舍:“你一个人回去难免会发生危险,而且这个时候了,只怕城门已经关闭,不如你在此留宿。虽然我这里只有一张床,但我保证不会对你做不轨之事。”
拂杨看着他一脸的严肃,又被逗笑了。
子午抓了抓头,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哪里好笑了,不过拂杨笑起来更好看了。
传来两声敲门声:“大人可是还没睡?”
子午打开门问道:“主人找我?”
“正是。”
“我马上就过去……找人送些热水过来。”对拂杨说,“等你沐浴完了,如果我还没有回来,你就先睡吧,无需等我。”见拂杨点了头,才穿了外袍关门离开。
有人送了热水进来,拂杨沐浴完又等了一会儿才爬上床,摊开被子盖在身上,心想着被子上有大人的味道。红着脸抱紧被子,就像是在抱着大人……
等子午再回来时,看到拂杨已经睡着,将整个被子都拥在怀里,唇边还挂着淡淡的笑。脱了衣裳躺到他身边,又看了看他的容貌,还是不相信他竟比自己年长。
拂杨虽在梦中,竟也梦到他回来了。放开手里的被子,偎进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腰睡得更香。
子午也不介意自己被当成了抱抱熊,为他盖好被子,拥着他也睡着了。
因为今天便要离开中土,子午起得很早,见怀里的人正睡得香,不忍心叫醒他,轻轻起身穿好衣服掩上门。
“可是都准备好了?”迦兰王走过来问道。
梓枓回答:“启禀主人,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眨了眨眼睛,怎么从师父房里出来了一个长得如此好看的……男人?
拂杨向迦兰王行了礼,没有再与子午说什么便离开了。
迦兰王问道:“子午,可要给你留些时间?”
“不需要……”抱起璘儿放到马车上,进到屋里拿了自己的包袱,看见拂杨昨日送来的衣服,匆匆塞进包袱便出了门,心无旁骛的做起侍卫该做的事。
迦兰王已经离开了三天,林蝶衣一直处于焦躁不安中,即思念璘儿,又担心迦兰王的身体。
“小蝶……”梅姨从丫鬟手中接过包袱递给她,“东西都替你收拾好了,去找他吧。昨天已经错过,若是不把握今天,明天必回追悔莫及。”
林蝶衣没有犹豫,接过包袱立即冲出房门。
因为迦兰王的身体,车队行进的很慢。璘儿趴在车里,无精打采的抱着乌狼。碧落坐在车辕上,支棱着耳朵,随时等候迦兰王的召唤。
车队后部传来马蹄声和两匹马的嘶鸣,迦兰王听得出一个声音是云锦,而另一个声音……
“国主,”子午纵马上前,表情是掩不住的兴奋,“林姑娘追上来了。”
还未等迦兰王开口,林蝶衣已经出现在眼前:“我要与你一同回迦兰。”
迦兰王知道拒绝也是无用,只得淡淡的回答:“好。”
“娘亲……”璘儿不顾马车尚在行驶,站起来便往外走。
林蝶衣探出身子将他抱上马背,捏了捏他的小鼻子:“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璘儿才不管那些,在他怀里撒娇道:“有娘亲在,璘儿才不会有危险。”
乌狼站起身子尾巴摇的欢快对着林蝶衣呜呜叫,云锦也跑到旁边,与云墨继续互相蹭着脖子。看着外面的情景,迦兰王轻轻的勾了勾嘴角。
碧落心中却是鄙视,国主主动提出要带我同行,你却巴巴的要追上来,咱俩谁是替代品还不一定。
一路之上,迦兰王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马车里闭目养神,碧落勤快的端茶送饭。
林蝶衣只是陪着璘儿,一直没有跟迦兰王说话,只是隔几天便会向子午或杨观墨询问病情。知道他的伤势正在逐渐好转,也就放了心。对于碧落,倒是不甚在意。他让人服侍惯了,带来的两个丫鬟又都已送走,有个人在旁边伺候也是正常。
自从林蝶衣到来,子午的护卫任务便轻松了许多。紧绷的神经一放松,脑子里便自动的跳出一个人来。初时还不甚在意,但是想起此人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间也越来越长。想起两人那晚愉快的谈话,会不自觉的笑出声来。想起有可能又会被什么男人欺负了,就又紧皱着眉头。
梓枓不知师父为何阴晴不定,不敢烦扰他,只是在后面跟着。
迦兰王也注意到了子午的异样,在歇息的时候,将碧落遣去做饭,自己下了马车走到一个偏僻处,将子午叫到身边问道:“你与拂杨可是两情相悦?”
子午红了脸,却是点了点头。
“你不嫌弃他过的是倚门卖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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