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展昭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等品行端庄，进退得体，却不怕你诬陷。”

“今日我等前来，一是问锦衣卫三宗罪，二是监督锦衣卫查办柳清和一案，维护我大顺读书人的气节。”

孟轻羽微微一笑：“哟呵，有点意思！来，不妨让我先听听这三宗罪是啥。”

白展昭道：“此三宗罪，人尽皆知，即你要装傻，我便与你一一道来。”

“锦衣卫行侦缉之事，维护顺京平安。柳清和死于天子脚下已有十余日，凶手依旧逍遥法外，人命关天，锦衣卫办案不力，此罪一也！”

“柳清和为盛国使者，锦衣卫在其生前未尽保护之力，死后未尽侦缉之事，至两国交恶，流言蜚语不断，大顺声誉受损，此罪二也！”

“锦衣卫尸位素餐，食君俸禄却不尽责，掌万民赋予的权柄却未安万民之心，愧对陛下信任，有负万民重托，此罪三也！”

三大罪状，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说得好！”

“展昭兄好样的！”

白展昭表现得如此之好，台下一干才子也是激动不已。

孟轻羽微微一笑：“行，我就先来说说这三宗罪。”

“其实前两宗罪，可以合为一体，那便是锦衣卫暂时未抓住杀害柳清和的真凶。”

“是，单从结果来看，我们确实还未抓到凶手，但你知道，兄弟们日夜奔波，四处调查线索，为这件事付出了多少吗？”

“柳清和案的卷宗，加起来起码有半人高，这些都是我们半月内调查到的然后一字一字写成，你们当中很多人怕是这半辈子读的书都没有这么多吧？”

“事发后，我们将柳清和居住客栈的每一个角落，都进行了严密搜查，连瓦缝都没有放过，你知道用了多久吗？整整十二个时辰，不眠不休。”

“我们也对柳清和在顺京的行踪进行了调查，我们知道每一个时辰每一刻柳清和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买了什么物件。”

“我们甚至连柳清和出事前一天早，在一个早点摊买了五个包子，但只吃了四个半这事都知道。你们知道这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吗？”

“我们在盛国的兄弟，身处异国他乡，却也对柳清和接触的每一个人进行了排查，直到排除嫌疑，你这倒在敌视我们的异国做这事有多难吗？”

“不经人事，不劝人善，莫论人非，别以成败论英雄，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我们付出的，远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多得多。”

“或许他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锦衣卫，但他们一直在为大顺默默的付出。”

说到这里，孟轻羽有一个短暂的停顿。

他所说的，其实大部分都是真的。

锦衣卫焉能不知柳清和一案的重要性，但确实从各个方面都没有找到线索，找出真凶。

但不能因此而否认他们的付出。

现在锦衣卫内部是有些混乱，但他们认真办一件事的时候，不要怀疑他们的执行力和战斗力。

现场的文人沉默了。

原来，锦衣卫做了那么多事，原来他们一直在努力的找到真相。

好好想想，确实也是，即便是神，也不可能找出每一件事的真相。

孟轻羽环视一下四周，继续道：“然后，我们来谈谈第三宗罪。”

“锦衣卫有负陛下信任有负万民重托，真是一个笑话，我只能说你们生长在阳光下，看不到阴影处，或者看到了只是选择忘记而已。”

“从锦衣卫成立至今六百余年，共有一百零百万锦衣卫牺牲，单单十六年前靖国一战，便有一万余锦衣卫牺牲。”

“你们之所以今天能够安安静静的读书，大顺能有今天的太平盛世，便是由他们和更多英雄前辈的鲜血换来的。”

“好，我不说以前，我说现在！现在每年依然有三百余锦衣卫牺牲在战场，这可是在和平年代啊。”

“每年击杀分匪盗、侦破的案件，更是数不胜数，这些不是我们锦衣卫做的，难道还是你们文人用笔杆子做的？”

“我再说一组数据，现在诏狱之中，现有贪官二百余人，其中70%以是你们所谓有气节的文人，所以你们说出这宗罪的时候，脸红不脸红？”

“你们在扪心自问一下，锦衣卫在为国牺牲，为国出力的时候，你们又对大顺做出了什么贡献？有吗？”

“再说说有损大顺声誉一说？我琢磨着，有损大顺声誉的，不正是你们这帮文人，你们这些所谓的才子吗？”

“若是你们稍微争口气，即便柳清和死了，大顺能够背一个输不起的罪名么？”

“若是你们比盛国文坛更强，轮得到他一个柳清和来顺京耀武扬威么？”

“陛下看重你们，给你们建造学宫让你们能够学习深造，给了你们进入朝堂的机会让你们能够一展抱负，给了你们更多的尊重让你们能够被看得起。”

“你们就是这样报答陛下的？这样报答大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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