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方铭一直守在季老身边，看到季老的眉头越皱越深，不由有些担心的问道：“老师，怎么了？”

他本人并没有参与验算，一方面是因为他需要协助季老，另一方面，想要完全验证顾羽的论证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

这玩意就算顾羽真的论证成立，想要验算完成，没个十天半个月都很难。

“这几张，好像逻辑不通，缺了什么重要的步骤，形成不了完整的闭环。”季老皱着眉头像是在回答方铭，又像是在自说自语。

“是论证失败了吗？”方铭有些失望，虽然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奢望过论证真的能成功，但是真当知道论证失败的时候还是不由的感到失落。

这种失落的情绪很复杂，既有对顾羽没论证成功的失望，同时也是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这倒不是他心眼小，而是人之常情。

“那个小伙子都还没停笔！我这个老家伙又怎敢说成败？在他停笔前，一切都不会有定论。”季老先生德高望重，一身傲骨，心态比起方铭要高了好几层楼。

季老先生当然是看不明白，这就好像一个圆圈少画了几个点，虽然形状在那里，但是，它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圆。

顾羽的论证也是如此，缺了几点，外人自然是看不懂了。

事实，能看出这一步走不通的人也不多。

又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顾羽突然停笔了。

一直看着顾羽的季老猛地站了起来，快步走到顾羽跟前，“结束了吗？闭环了吗？”

顾羽虽然不认识季老，不过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他几乎也都知道，这个看起来有些干瘦的小老头一看就是很有分量的那种人。

“老先生，别急，离闭环还早呢！”

“那你现在怎么停下来了？是哪里出问题了吗？你说出来，我们看看能不能帮忙。”

“这倒不是。”顾羽有些尴尬的说道：“不好意思，麻烦大家让一下，我要去尿个尿。”

现场诡异的安静下来，就连沈月泠都有些哭笑不得，合着不是论证出了问题，而是身理出了问题啊！

看着人群让开一条通道，沉默了这么长时间的沈幼薇好似才回过神来一般，“姐，他真的在写朱可夫猜想吗？”

“这还不都是你的功劳！”沈月泠嗔怪的看了一眼反射弧超长的妹妹，也不知道是该夸她呢还是该夸她。

虽然这丫头是抱着玉石俱焚的态度来的，但是现在的情况似乎很不错。

即使顾羽最后论证失败了，能到这一步，也足以能称得是顶级数学家了。

“姐，姐夫这么厉害你是怎么追到他的？”如果顾羽在别的方面哪怕有更高的成就她也不会在意，但是，这是数学啊！她最喜欢的数学啊！

所以，这个智商只有八分的姐姐能配得姐夫吗？沈幼薇不由怀疑起来。

沈月泠呵呵冷笑一声懒得理这个二货妹妹了，什么眼神？果然还是得带她去医院看看才行。

“对了，姐，万一姐夫去尿尿，把灵感都冲走了怎么办？

沈月泠瞪了一眼自己的妹妹，更不想理她了

不过沈幼薇这句话但好像提醒了在场的其他人，一个个不由得担心起来，万一啊，万一真被一泡尿把所有的解题灵感都冲走了该怎么办？

谁知道顾羽能坚持到现在是不是靠着那股灵感，万一停下来这股灵感就中断了呢？

可是，不让他去尿尿好像也说不过去，没准到时候还能把灵感憋断也说不定。

季老想着想着，额头的皱纹不由得更深了，“小方，你跟过去看看，千万别出了什么意外啊！”

方铭愣了一下，好歹自己也是一个副教授！明年都能评正了，让自己去看人尿尿，这事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虽然这么腹诽着，脚下却是没有一丝犹豫，面子？真能解开朱可夫猜想，拿我面子擦鞋都行啊！

几分钟后，顾羽回来了，喝了一口沈月泠递过来的水就继续埋头苦干。

众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还能写，这就好，这就说明灵感还在。

二十分钟后，季老看着手里刚刚递过来的A4纸有些激动的说道：“这简直就是艺术，数学的艺术，无与伦比的艺术，这是天才的构想，伟大的构想……”季老激动的都快作起诗了。

“老师？难道他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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