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顿饭的代价,就是孙青山被裴弘建叫着去了现场。
可孙青山不知道的是,现场群众们看到裴弘建的样子,还以为是他们的英明无比的队长已经将真凶绳之以法。
没过一会儿,就让凶手屁颠儿屁颠儿,来指认现场来的。
裴弘建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就让孙青山先去前面等着他,孙青山点了点头,便向他们车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一边走在路,一边想着事情,一个长发美女突然迎面走了过来。
“你好,请问……”
孙青山一看对方空灵的气质,以及散发出的气息,就知道对方不是个普通人。
果然我还是英俊神武啊,魅力太大就是这点不好,总有人来搭讪。
不过等对方走近了孙青山再一看,顿时眼角一扯。
这特么是个男的啊!
虽然对方乍一看很像是个女的,但是谁见过女的喉结那么明显的。
不是……
大兄弟你一个男的,留这么长头发干啥啊?
糊弄鬼呢?
这个长发男子走到孙青山面前,停了下来,很有礼貌地问了一句:“你知道永安大街怎么走吗?我好像有点迷路了。”
“就在那个方向。”
孙青山指了一个方向,说道。
这里的路虽然挺宽的,但是支路比较多,而且都是些弯弯绕绕的,在不是很熟悉路的情况下,迷路是完全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谢谢。”长发男子道了声谢,便转身朝着孙青山说的方向,准备离开。
他的声音也比较中性,有种低音炮的感觉。
“正好我也是去那里的。”孙青山说道。
长发男子停住了脚步,笑了笑,说道:“我叫十六,请问你是?”
“孙青山。”孙青山说道。
石榴?十六?还是石柳?
孙青山不由自主在想着。
“幸会。”
两个人一起往前走着,孙青山又时不时能闻到从十六身散发出来的一种香味,很是清新。
孙青山当然不会故意凑到一个男人跟前,去仔细嗅嗅那种味道从何而来,探究那种味道到底是什么。
只是今天的风有些喧嚣,这味道就一个劲往孙青山鼻子里面钻,那叫一个阴魂不散。
……
你用的是飘柔啊,这么自信。
不过令孙青山很奇怪的是,按照对方这种“基友一生一起走,多少基友都不够,一菊花,一辈子,一呻吟,一库哟“的特点,应该说话时gay里gay气的。
但是孙青山跟他交流了几句后突然发现,对方不仅一点也不娘炮,反而有一种铁血真汉子的反差感。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孙青山下意识想到。
“那个……我去那边还有点事,你自己先过去吧。”孙青山说道。
“好。”十六说道。
和十六分开两道,孙青山直接停在了路边。
对,他就是单纯走累了。
一想到一会儿的工作量,孙青山决定还是等等他们俩再说吧。
至于他们两个背着他接电话?那不很正常吗?孙青山对于这个还是有点自觉的。
没等多大一会儿,裴弘建和小董便走了过来,然后三人车,没多大一会儿就,便抵达了现场。
“这些都是什么人啊?你不管管?”
三人下车,走了进去,孙青山看着旁边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务人员,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那模样脱了制服,活脱脱就是一群八卦的大爷大妈。
也许是存心想让孙青山尴尬尴尬,裴弘建并没有阻止旁边同事的目光,反而有些找话茬似的凑到孙青山耳边开始嘀嘀咕咕。
“怎么样,受人注目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不自在?”
孙青山没有回答,他并不想解释太多,虽然他也知道裴弘建是好意——但就以自己目前及以后的情况,似乎这种场面连屁都算不……
呵,孙青山自嘲的一笑,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呢?
若非这件事情涉及到澪和老班,他是真的不想管。
他知道,自己其实是个理性到极致,却也感性到极致的人。
前几年浑浑噩噩,为了找寻一份心的安宁,去过很多地方,直到遇到了师父,遇到了土建师,遇到了澪,他仿佛才找寻到了人生的意义……
但他又真的不想让这些无辜的人,跟自己有太多的牵连,从而跟自己以后将要面对的世界挂勾连。
他们,根本对那个世界毫不知情,犹如魔沼一般,吞食着每个陷进去人的血肉,再想脱离出来,就要有湮灭自己灵魂的勇气。
就连自己,也好不容易才有勇气去面对那里,付出的代价……是一份责任……
是一种一旦接受,遍目鲜血之中,无数利爪开始撕扯你灵魂的责任……
裴弘建看见孙青山突然脸色有些难看,豆大的汗珠开始从他额头掉落,立马扶住他,还以为是他第一次见这种大场面,心中有些自责,然后略显关切得问道:“怎么了?没事吧。”
“没……没事,只是刚才吃的太快,估计撑坏肚子了。”
孙青山深吸一口气,努力将脑海中的那些沉重的东西搁置在一旁,装作无奈的一笑,露出尤其洁白的牙齿,然后还拿自己的手抠了抠牙缝。
裴弘建这才放下心中的担心,一巴掌拍到孙青山的背,笑骂道:“你这个小子,真是白瞎了我担心你了。多大人了,还没个饥饱。”
孙青山虽然装作如此,可由于刚才的确吃了不少,被裴弘建这么一拍,反而真有种想吐的冲动,“喂喂喂,你再拍我信不信我吐你一脸。”
裴弘建立刻向后退了两步,生怕孙青山一个故意的不小心,殃及到自己这条池鱼。
因为孙青山来这条街的次数虽然不是很少,但也不多,所以地形只记了个大概,戒严线还立在小巷口,地也依稀残留着当时留下的血迹。
孙青山抬起条幅走了进去,漫不经意的扫视着现场,但就是这么漫不经意间,裴弘建就发现孙青山的气质变了,少了些玩世不恭的疲赖,眉宇之间多了些严肃与认真。
现场的有工作人员刚想拦下他,却不知为何的,当他们看到孙青山的眼神时,都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生怕打扰到面前这个刚才还在嘲讽的人。
裴弘建苦笑,他知道警方以前不是没有树立过几个破案天才,当然也见过他们,只不过都是些在偶尔现场灵光一动,再加警方帮他们造势,媒体吹捧出来的产物罢了。
是故他对于所谓的天才,打从心底是不屑一顾的,破案其实有时候没有那么复杂,大多数情况是靠现场细致考察和常年办案经验来作为依据的。
可能他是一个例外,裴弘建下意识这么想到。
然后他就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怎么对面前这个青年,升起了一种无与伦比的信任?
孙青山还在四处游走,沾取了些许带有血迹的泥土收进了袋子,又抬头看了看周围,突然眼前一亮,手脚麻利地爬了离这里不远处的楼房,将附近的地形尽收眼底。
他的嘴角带着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然后也不顾旁人惊讶的目光,就直接从高处直接跳了下来,吓坏了旁边几个注意着他的工作人员。
他又走到旁边一家受到破坏的店面,那是一家服装店,店门口的玻璃似乎被人用暴力给砸坏了,孙青山的身子从破了的玻璃橱窗探了进去,东瞅瞅,西望望,果然是这样,孙青山心中暗想。
“怎么了?”一直跟在孙青山身旁的裴弘建问道。
“这家店什么时候被砸的?”孙青山问道。
“好像是案发前半夜吧,遭贼了。”
裴弘建回想了一下,案发后的调查报告就是这么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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