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不必着急应承下来，老朽要事先跟你言明，答应下来，不仅是接受了力量，更多的却是一种责任，与义务。”

“我派以雷法为主,谓行此法可役鬼神,致雷雨,除害免灾。当年，祖师爷修炼得道后，除旱治疾,济人甚众，那自然也是罪人甚众，与我派仇同似海的门派也不是没有，只不过随着历史长河的流逝，十之八九的门派早已湮灭飞灰，但是有存留在世的，只不过早已隐姓埋名，不知身在何处了。”

“只不过当他们知晓你的身份时，虽然经过千百年的稀释，但是有些门派的功法，天生与我们相互牵制，他们也定会出现，就算不害你性命，也会毁你根基，做废人一世。”

孙青山有些沉默了，开始思考。

那声音也没有催促，静静等待孙青山的思考。

“不知我可否问一个问题？”孙青山开口问道。

“但问无妨。”

“这世，像你们这种可以修行的人多吗？”

“寰宇乾坤，远比你想象的大得多，不仅仅是修行之人，还有人天生异禀，一出生力量便是巅峰，除此之外，陆离精怪、鬼魅神差无一存在于常人无法发现的世界，生活在在你们的身边。”

“那我们……为何一点也不知情？”

“除了消息封锁外，我们的世界也有规则，不得用自己的力量，影响正常世界的运转。当然，也有人恶意运用自己的力量，去破坏普通世界的法则，所以各个地域都会有自己特殊的防御力量，去消除那些违规的因素。”

“仅仅是不影响正常运转就可以了吗？”孙青山明显抓住了对方的重点。

“是啊，只要收束自己力量的运用，不影响正常运转就可以了，难道你要让一个明明可以举起数十吨重的人，受到普通小混混的欺侮而不反抗？难道你要让一个明明可以过目不忘的人，不论是考试还是其他方面，去故意装傻充楞？难道你要让明明可以透视，站在大街去故意不看……咳咳，这个的确可以不看。当然，其实也有很多人一生无法修炼，只是觉醒了一点点力量，觉醒后力量增加，更是还没有多跑两天步增加的多。”

孙青山表示，觉醒不觉醒倒是无所谓，老神仙的爱好……还挺接地气的。

“那您也是？”孙青山小心翼翼问道。

“老朽不是刚才言中的人，我们与国家机构相互保持着尊重，只要不用自己的力量为非作歹，多生事端，也就不会管我们游离人间。”

“那您为何现在要找我？”

“年轻时候的我，被师父收在门下，也曾觉得自己是天之骄子，要纵横一世。当时我的师父跟我说，人这一辈子啊，不要去强求什么，修道之人，本身就是与天斗，与地斗，与人间斗，已经够累的了，所以平时除了修炼，就要多去体验一下人生的乐，人生的苦。”

“我不听，只是一味地修炼啊，修炼啊，期待自己可以破碎虚空，登得仙路……”

“可是当师父兵解了之后，也就没有人开始教导我了，我明明可以心安理得天天修炼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在修炼的时候，都心神不宁。”

“慢慢的，我就遇到了瓶颈，虽然修炼可以增加命数，但是不成仙增加的再多，也是一定的，我师父也就仅仅活了三百余岁。”

孙青山表示自己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凡尔赛。

“我陷入到了瓶颈，突然我想起来师父跟我说的话，所以我也开始游历这世界，想要看看我不曾看过的风景……”

“到后来，在一番游历过后，我一边感悟，一边修行，竟然真的突破了瓶颈！”

“我就更加坚定要走遍这个世界的想法。”

“然后，我却发现，突破那个瓶颈，已经耗光了我所有的潜力……”

“为了让神霄派得以延续，我也开始了寻找传人的路，一边寻找，一边炼心。”

“可越是寻找，越是失望，这个世界已经开始变了，开始变得极端，开始变得存粹，我开始害怕寻找，开始害怕自己找不到……到后来，我竟然发现自己更害怕的竟然是自己能找到！”

“为什么？”

孙青山疑惑。

“我的修为虽然已经修炼到了我自己可以达到的顶端，但是随着时间的磨砺，心神力却在一直提升，我渐渐发现了一些之前发现不了的东西。”

“发现了什么？”

孙青山发现在即有做捧哏的潜力。

“那就是，这个世界属于我们修炼者的气运是一定的，再往下划分的话，属于各个门派的气运也是一定的，而我们神霄派，当世之气运，只可留一人存世！”

“也就是说，您如果找了徒弟的话……”

孙青山再次沉默。

“是啊，我相信我的师父也是发现了的，但是他还是在发现了我之后，义无反顾收了我……但是，到了我之后，我却开始怕死……”

“没有一个人不怕死亡的。”孙青山安慰道。

“对啊，我刚开始也是这么欺骗自己的，所以后来我封印了自己的修为，因为我发现了自己突破的一个契机，一个十死无生的契机，我怂了……”

“可我看见了你，就像是命运一般，将我推向了你，让我将前路往途看得无比清澈！”

“这辈子我见过了太多的事情，我发现自己曾经无比恐惧的深渊，原来旁边，还有着无数更加恐怖的东西……”

“那些是？”

“那些事我曾亲眼看过诚实的人被迫说谎，曾经无比正直的人被迫低下了头颅，曾经痴情不悔的人开始冷漠疏离，曾经仗义执言的人被迫捂了自己的嘴巴，曾经想要改变世界的人亲眼见到世界的庞大与自己的渺小，自己的无奈，曾经谎话连篇的人嘴里最后的一句说出的真话，曾经卑躬屈膝地人最后站直了目视前方，曾经闭口四顾的人竟然会仗义出手……曾经被理想背叛的人，最后选择为理想而死。”（部分改编自长洱的《犯罪心理》。）

“这都是我看过的一幕幕，经历过的一幕幕，却只在意着眼前微不足道的死亡。”

“我，不是很懂。”孙青山直言。

“哈哈哈，等你年岁到了，就明白了。”

“所以，你的决定是。”

“师父在，请受徒儿孙青山一拜。”孙青山想要起身，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量给制止了。

“哈哈哈哈，好啊好啊，没想到我青苍子也后继有人了，好徒儿！接下来，我就传你本门心法——《凌云雷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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