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军又一次变成了祭奠的灵堂,全军素缟,为剑鼎的奶奶,为战死的陆草等人哀悼。剑鼎哀容枯槁,整个人都瘦了两圈,眼睛红肿的跪在灵堂,麻木的叩谢前来祭奠的人。
秦叔宝因为收容叛将武元庆和反贼罗成,尤骏达,所以先回曌国了。刘仁轨前来拜祭,说了一些安慰的话后,道:“随王邀请我们去洛阳,怕你君前失仪,我推了几日,等你好些了,我们再一起去。”
剑鼎谢过刘仁轨,这些日子他实在经历了太多亲友的离世,不断累积的哀痛,终于击溃了他的坚强。剑鼎回到灵堂跪下,不经意看到身边板着俏脸,努力坚强的龙阳,他也失去了哥哥,也许就是在那场毁灭剑陵的天灾中。
一定是刘章出手了,剑鼎心里充满恨意,真想立刻杀回木德,手刃昏君。现在武安军接收了马宝一万人,又接收了王君可他们托付的两万瓦岗兵卒,已有四万两千人,而且都是百战强兵。又从契丹那里得了近十万匹战马,剑鼎敢说,就算武圣关义他也有把握一战。
马芸禄端来两碗面,这位刺槐军的主将这些天帮剑鼎担下了所有军务,寝食不定,也消瘦了几分。剑鼎拿起一碗面,放到龙阳面前:“吃!逝者已矣,我们活着的人要让他们走的安心。”
龙阳点头,流着眼泪,努力的吃面。剑鼎也面无表情的吃面,他是主将,不能久哀,周艺那边的武安军一定都在盼着他,他必须振作!
剑鼎找到刘仁轨,拜托他的舰队帮忙将三万新军,战马,还有附带的瓦岗老弱妇孺运到随夏的边境,这些人都比较敏感,他无法带出随国。刘仁轨爽快的答应了,曌国战舰一艘可乘坐数千人,他让舰队跑个两三趟就行,不过也有代价,一万五千匹战马。
这次胜利关键在曌国的支援,刘仁轨之前没要过战利品,以为剑鼎会识相的送,结果没想到这小子这么脸皮厚,装傻想混过去。剑鼎同样也爽快的答应了,之后二人启程前往洛阳,参加随王的庆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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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作为随国的国都,让剑鼎好好震撼了一次,都城广阔无边,街市规划整齐,琼楼高塔,车马如龙。临近的大运河巨帆穿梭,来自各国的商品堆积成山,彩云郡跟这里相比,真是云泥。
刘仁轨自豪的道:“我们曌国长安,远胜这里百倍!小子,公主若是不喜欢,我家也有一个女儿,年芳十三,女大三,抱金砖啊!哈哈!”
剑鼎淡淡的道:“嫁妆是曌国舰队吗?”
刘仁轨语塞,你小子胃口真大!给你个舰队你养得起吗?
随王宫又是一番奢华富丽,处处展现了随王的好大喜功,贪图享乐,剑鼎心里鄙夷,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刘仁轨和剑鼎都被安排在庆宴的一角,今日的主角是随王和他的大将们。群臣大赞随王运筹帷幄,洞悉敌意,一番布置就让两支叛军在洛阳城外灰飞烟灭。契丹十万大军望而却步,灰溜溜逃回家了。
刘仁轨脸有些阴沉了,但依旧平静的看着随王自卖自夸。
“宇文成都!”随王站在王座前,手里拿着一块金牌高喊,待宇文成都前跪下后,道,“你自小就忠勇无双,每战都冲锋在前,所向披靡,今日本王赐你隋国第一横勇无敌金牌!愿天下将军以你为榜样!”
“谢陛下!”宇文成都感激崇敬的接过随王亲手递来的金牌。
随王又拿起一块银牌:“还有一位小将,同样让本王赞赏!木德国的剑鼎将军前来!”
剑鼎没想到自己会被点名,好奇又匆忙的前跪拜行礼,剑鼎的年龄顿时引来一阵惊叹。
随王道:“逆臣张须陀无能,六万大军被埋伏,是你和宇文成都将随军揪出来的。又在幽云河跟契丹对峙,你虽非我大随人,但只要是为我大随流血拼命之人,本王都不吝赏赐!本王赐你名号,南国武安君!”
剑鼎接过随王递来的银牌,这才有机会看清随王的容貌,英武霸道,果然是帝王之相。眉宇间还有军人铁血之气,只是淡薄了许多,被酒色浮夸所掩盖。
随王同样好奇的看着剑鼎,这个孩子做了什么他当然清楚,但今日他自己是主角,不会让剑鼎抢了风头。随王突然道:“听说逆臣张须陀将湛卢剑给了你,可否让寡人看看此剑?”
剑鼎把湛卢剑奉,心里祈祷这位帝王别干抢人宝剑这种没品的事。
随王却是随意看了两眼,就还给了剑鼎,对群臣道:“湛卢剑!仁者之剑!难怪张须陀不配!但本王越不配!”
随王的让所有人一惊,立刻就有大臣出声大赞随王的仁慈,随王却道:“本王奉曌国天后之命,三征蕃国,军士死伤百万,本王不仁!修大运河,百姓又死百万,本王难还有资格称仁?”
刘仁轨眼神更冷了,这随王到底想说什么?
随王大声道:“本王知道,今世脱不去这骂名,但千秋万载后,所有人都将看到大运河的伟大和贡献,都会赞本王为千古一帝!所以本王不配湛卢剑,但本王自己打造了一把千秋帝剑,只有这把剑才配得本王!”
立刻有太监奉一把金光闪闪,镶嵌五彩宝石的龙纹大剑,随王高举宝剑,群臣纷纷跪地膜拜:“大王千秋一帝,万世功绩!”
剑鼎回到刘仁轨身边,小声的道:“刘将军,这家伙真秀!招贤纳士,千金买骨,明里暗里的!”
刘仁轨冷笑:“他请我来就是向随国群臣和我表明立场的,他不支持天后!”
宴会中,剑鼎约宇文成都到殿外有事拜托。
剑鼎在一边等宇文成都,一边把玩手里的银牌,然后随后丢到了面前的御花池里,不屑的道:“我的称号是杀出来的,你这不值钱的银牌还是自己留着吧!”
“剑鼎将军!”宇文成都满脸红光,喝了不少酒,前就亲密的揽着剑鼎的肩膀道,“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剑鼎开门见山:“我想去蕃国找我的人,请宇文将军帮忙。”
宇文成都点头道:“早料到了,我已经安排了船队,会以的速度送你去!靠山王在那边也需要你这样的助手!”
剑鼎喜道:“太谢谢你了!顺便恭喜你得到隋国第一横勇无敌金牌,真威风!”
宇文成都得意的笑了笑:“这金牌不但是个身份,最重要的是一份权利!有这块金牌,我可以调动随国各州万人以军队,州库物资任意支取。你这银牌权利小点,只能调动千人军队,物资也有限,哎!你干嘛脱衣服?”
“天热!我想下池子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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