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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庸说服了刘章,也暂时放下了担心,其实娶剑华若还是一件凶险的事,他对刘章太了解了,这是个寡恩的君主,猜忌之心越来越重,那些功臣勋贵就是他的眼中钉,大开杀戒死了不知多少人。与剑氏成为亲家,日后必定要受到牵连,可他实在太爱剑华若了,他愿意承担这个风险。
“停车!停车!”外面突然有人拦住了马车,胡庸疑惑的拨开窗布,好奇是谁敢拦当朝丞相的马车。
剑泉骑着马前来,一脸苦涩难过的道:“胡丞相,咱们这亲家做不成了!”
胡庸大惊,好事多磨,自己才摆平了君主,这剑府又出了什么事?胡庸忙问道:“出了何事?可是她不愿意?”
剑泉摇头道:“怎么会不愿意?那丫头知道后可欢喜的很!但我大哥是大将军,你又是丞相,咱们两家若是成了亲家,这,哎!反正是我们剑府对不起你,我和五弟今日会亲自登门道歉,我在这也先向你告罪了!”
胡庸松了口气,心里幻想剑华若笑靥如花的样子,和声道:“原来是这样,贵府多虑了,请转告大将军大人,我已经禀告过王了,王非常愿意看到我们两家结亲,还说成亲之日会亲临呢!”
剑泉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丞相女婿又失而复得了,当下狂喜又感动:“真的吗?胡,胡丞相,你,你对我家姑娘真是情深义重,无人可及啊!有你这样的女婿,这辈子值了!我这就回去告诉他们!”
剑泉喜不自禁,抱了抱拳,打马就走,真是来去匆匆的急性子。胡庸听了有些不对味,但也许是剑泉大喜大悲下的失态之言,或者是替剑文说的,也就没有多想。
剑泉回了家将这事一说,剑阿和剑泉真是无可奈何,愁苦满面了。
剑鼎几兄妹第二天就启程回家了,不但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剑配婚事,更因为明日就是剑文两个孩子的周岁礼。剑老夫人坚持要一同回去,又加剑老太爷和羊青囊父子,这队伍庞大缓慢了许多,清晨出发,下午才到家。
老人家不懂琢磨那些官场政治的事,只是详细询问剑泉事情经过,又打听了一番胡庸的家宅内事,真实品性,知道他寒门出身,有一妻二子一女,未纳妾,也从不出入风月场所,风评极佳。
老夫人和老太爷都很满意,憋闷的剑泉终于得了支持,心里欢喜非常,更加卖力的称赞胡庸,几乎都要把人给吹天了。众兄妹也渐渐有些认同,纷纷出言安慰剑配,并放话若婚后受了欺负,定会去教训胡庸云云。
本来成亲是有一套规矩礼节,第一步纳彩,先由男方请媒妁之人到女家提亲,女家若同意,男方便携带活雁为礼。雁为候鸟,来去有时,从不失时节,象征男女双方守信不渝。雁行止有序,领头是强健之雁,幼弱者追随其后,从不逾越。雁从一而终,象征忠贞偕老。第二步就是询问女方的姓名和八字,现在的问题就是这件亲事发生的太突然,中间又有些波折,还未请媒妁之人提亲,这剑泉已经满口答应了,剑阿两兄弟哪里能想到里面会有乌龙,胡庸也不愿好事多磨,就决定在周岁礼这日门下聘,来个双喜临门。
这一日剑府外的长街从丑时就开始在两端设卡封路,卯时城门开启后就陆续有从外郡赶来贺喜之人,身份不够的就在设卡处送一份礼物喜钱,由管事收下并回礼,算是留下一份人情。身份尊贵却未达一等的,可到剑府大门处送礼,由剑府大公子剑振接待,回礼同样也丰富贵重许多,还有些是大国进口的新鲜玩意。身份最顶级的,如周子阳等,还有些故交亲戚之类的,这才能进入府中正堂,由剑氏兄弟亲自接待。许多不能进府的人也没离开,剑府早向附近大户人家借了屋子,安排酒水美食,让他们结交关系,认识新友。
剑府的细致周到令来往之人都赞不绝口,沈娥持家的智慧和贤德更加得到认同赞扬。一如往年,大哥剑振迎客,二哥剑经招待,而今年五姐剑鱼雁已经正式协助沈娥统筹指挥大局了。剑鼎带着羊天罡跑到剑配的屋里,几位夫人正在讨论该穿哪件衣服,戴什么佩饰,剑配端坐在玻璃镜前,神情淡漠,任他们摆布。
二夫人林巧见两个孩子闯进来,立刻板起脸道:“阿鼎!你怎能乱跑到女眷的屋里?还带着一个外人,真是没规矩!”
剑鼎反驳道:“天罡才不是外人呢!他是我和四姐的朋友。”
羊天罡一本正经的向剑配行礼道喜,剑配柔声道谢,又用力的抱了抱剑鼎,也催他们离开。剑鼎笑嘻嘻的走出屋子,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他能感受到剑配的恐惧无助,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那是谁?”羊天罡盯着院子里蹲着的一个男孩,见他手里拿着个木棍在不停敲打什么。
剑鼎答道:“是我八弟,剑谢,从小生人勿进,我都不爱搭理他。”
羊天罡找机会仔细望了眼他敲打的东西,隐约可见是一只脑袋被打糜烂的大雁,心里不禁涌一阵寒意。
剑鼎又带着羊天罡到四房宅院去瞧今天周岁礼的两位主角。四夫人卢娇生的是一对龙凤胎,哥哥剑儒,妹妹剑文鸯,性格也是一静一动。卢娇和剑华若一样大大咧咧,活泼爱笑,自来熟的拉着羊天罡交谈,听说他在学习阴阳术,立刻又请他给两个孩子看相算命。羊天罡解释半天才让卢娇明白,算命那是道家的活。
不过羊天罡还是认真的用自己的望气之术看了两个孩子,但修行尚浅,只能说些身有贵气之类的好听话,卢娇一样很非常欢喜,送了羊天罡一堆零食礼物。剑鼎又拉着羊天罡去了练武场,剑华若和剑策正与一群武将家的公子们以武会友,剑鼎看得神往不已,羊天罡却是满腹烦恼,几次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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