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了夏至声音的黎君阳,此时空有心思袭杀这突然出现的火奴,却也是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地望着这火奴举刀,一点一点地走进木架上的夏至。
“火奴火奴!火奴,你在哪?给我赶紧滚过来”
“哎哟”
原来就在那火奴即将对夏至的喉间出刀的前一刻,竟是那被踢到墙边的何竞醒转了过来。也就在这时,火奴手中的剃刀则是微微一颤,已经停在了夏至的喉结之前。
正当什么事都还不清不楚的何竞正扶着墙壁站起身来时,黎君阳却是已经将目光重新锁定在了夏至身前的火奴身上。而黎君阳此时则是丝毫没有要将事情告知何竞的想法。
“少爷,你醒啦?要不要老奴替你揉揉筋骨?”
背着火奴,此时刚刚站起身来的何竞,听着火奴的回应声,却是丝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火气。只听他语气颇为不耐地说了声:“滚开,你不嫌自己手脏,本少爷还正恶心着的。”
“原来如此,既然少爷嫌弃老奴,那老奴就先送少爷一程吧。”
“你说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此时此刻,当火奴身上散发的寒意,已不再有所掩饰时,何竞只觉后脖颈处一阵寒凉之意陡然自尾骨径直攀上了自己的天灵之地。
正待何竞将欲转身之时,那火奴早已将右手五指扣在了何竞的脑袋上。五指之上,真气攒动。纵使何竞再怎么没想到,但此刻火奴身上的气势,却是俨然不会做得假的。
“你你真的火火奴?你快放开本少爷,快放开我”
“小少爷,老夫伺候了你这么多年,替你折磨人,替你处理脏东西,教你武功,你当真就这么嫌弃老夫吗?”
说话间,火奴的语气早已经不似先前那般毕恭毕敬的了。只见火奴此时右手拖着何竞,已经是将他拽到了黎君阳的身前。
“小少爷,你是不是很喜欢这个小美人吗?要不要老夫替你除衣,让你得偿夙愿一番?”
火奴此时取过了地上的那瓶“情毒”,拿在手中晃了晃。何竞如今心中早已是天翻地覆,心神俱颤。
“前辈,你既然也喜欢她,不若前辈先上。我我看着就行,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都愿意给你。”
“哦?小少爷这是什么话?老夫怎么会只让你干看着呢?当年老夫自中原远遁于此,若不是被你捡回了家,如此这般的照顾了多年,说不定老夫早就被山中的饿狗给分食了。”
“既是如此,前辈不如就放了我,咱们也算是两清了,可好?”缩着脖子的何竞,此时也不知是从哪里借来了三分狗胆,竟真的腆着脸和火奴打起了商量。
“啪啪啪”,只听三声轻响过后,何竞原本光洁的脸蛋上,早已是叠满了三记血手印。
“小少爷,你让老夫怎么说你好呢?这么些年里,你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说罢,便见火奴右手一甩,便又将何竞扔在了墙边的黑影内。
做完了这一番举动后,兴许是身上的燥热之感不减反增的缘故。火奴这时已经是十指落下,瞬间便将自己身上的破衣撕了个粉碎。
而就在黎君阳、夏至还有缩在墙角下的何竞,都以为火奴要兽性大发之时,暗室内的四人于此时皆是听见了黑暗中传出的一阵骚乱动静。
而就在这之后不久,斯特罗还有夏成等人,连带着伊莎丽尔皆是出现在了这暗室之内。
“小姐!大哥!”
“竞儿!”
暗室之中,当一行几方的人同时出现在这里时,火奴却是已经暗自退到了众人之外。
“娘,那火奴差点杀了我,他想杀了我”
何竞这时刚一见到自己娘亲和她身后的斯特罗等人,登时指着正缓缓退后的火奴大喝了一通。
随着何竞的声音落下,斯特罗等人的气机便在顷刻间全部锁定在了正欲趁乱离开的火奴身上。
“你们想抓老夫?”
此时已经退到夏至身后的火奴,已经一掌将锁住夏至的活动木架轰向了众人。
斯特罗等人此时刚欲出手,却见夏成等人早已经取剑拦在了他们的身前。
火奴怎会不知他们各怀心思,眼见夏成等人救兄心切,已经主动替自己拦下了那些番僧,火奴不由得大笑了一声后便自身后的地窖入口逃了出去。
正当暗室之内乱做一团,伊莎丽尔带着自己儿子暗自撤向了斯特罗等人身后,夏成和九剑的四名弟兄正举剑护在了黎君阳和夏至的身前,斯特罗等人尴尬间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番凌乱的场面时,逃出暗室的火奴,此时则是迎头又被一人给挡下了去路。
“今晚可真是热闹,老夫这么多年来,还从没见过一夜之间聚来这么多高手的。你与老夫素未谋面,何故要来送死呢?”
此刻挡在火奴身前的人影,赫然便是铁匠韩应,如今正值皓月当空。两人的身影遥遥对立,只听见火奴放肆的声音,却又不见他有出手的迹象。
“在下只是路过此地,偶然察觉到阁下身上有一股熟悉的动静。不知阁下可否稍缓脚步,容在下问明一些情况后,再行离开?”
韩应的这一番言辞虽平淡至极,但在火奴的气感当中,此人却好似一团行走着的烈阳,无时无刻不再逼迫着自己运功抵挡他的欺压。
正当韩应缓步朝着火奴的方向又靠近了些许之后,只见**着上身的火奴,十指微动,一身真气顷刻间便似洪水猛兽一般挡住了韩应的来势。
“阁下果真修为不凡,只是阁下多年亏空血气,阴阳失调,真的就能挡住在下吗?”
只见韩应此时话音刚落,火奴的面色瞬间便变得更加难看了起来。只因为他眼中的韩应,此刻已然自一团火焰,化作为了一柄正在熊熊燃烧着的巨剑。
锋锐而不可挡,其势若滔滔,一发不可收拾。
“老夫本就非阴非阳,若不是这些年白耗费了那么功夫。今日岂会容你这小儿当面欺辱,有什么话你尽管来问便是了。”
果然,面对韩应的步步紧逼,火奴终于还是主动服了软。但服软并非不敌,纵使是韩应亦心如明镜,身前这人若是拼下性命,自己和他也就真不好说谁生谁死了。
“阁下所修武功,可否明言?”
“老夫所修乃是自己悟出的些山野功夫,不值一提。你既有一身绝世武功,又何必苦苦相逼于我这个孤苦阉人?”
“还请阁下明说,在下正于天下搜集各方武学,以为师门大计。又怎会小看了阁下的武功?”
“老夫一生所愿,只为全阳刚之身。却不想悟出了这么一身女人的功夫。你若真想留个名称,便唤作葵花宝典吧。”
“在下记住了,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残缺之辈,有辱姓氏。老夫藏身这何竞园内载,便借他的姓氏一用好了。何监,这便是老夫今后的名姓了。如此,你可以放老夫走了吗?”
“阁下请自便,但在下有一言奉劝阁下。武道玄奥,却终究不好乱传于世。若有朝一日阁下想要留下武学传承,不妨来天山之巅一趟。”
说罢,韩应便主动让开了身子。
“哼,老夫为何偏要行这多此一举的手段,何时传?传何人?如何传?老夫自有决断。告辞了。”
正当火奴刘监正准备跳入黑夜,摆脱韩应这个麻烦时,却有不禁驻足回身问了一句:“你到底是何许人也?”
“在下韩应。天山游龙一脉,唯一铁匠耳。”
“老夫记下你了,待到老夫养足了精力,迟早来剜下你的膝盖。哈哈哈!”
默默记下了今晚这拦下自己之人的名号后,火奴刘监只留下阵阵狂笑之声,终于还是消失在了这塞外的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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