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步师父”。
校场之上,步元显又重新教授了三人新的武功。树能使槊,和步元显一脉相承,所以步元显将早年自己用来打熬身体的冲云枪诀传授给了树能,冲云枪诀和破甲枪术又一脉相承,故而树能很快便记住了其中的变化。
有些头痛的反到是莫能,自己不熟刀诀,只得让莫能等他慧见师父来了,在跟随他学习十诫刀诀。
至于小纥骨连,步元显显然更加头疼了。原因也很简单,自己的剑式乃是传自文始先生之手,更是习练的《剑典》武学。虽然只是部分,但法不传六耳的道理,自己还是懂的。而他自己除了侍剑诀,其余的剑法都不是很精通,就连侍剑诀修习的也只是以身侍剑的路子。对于剑术的感悟,竟然少的可怜。不禁让步元显自己都有些惭愧了,身怀剑诀,却只用运功之法强身,不知文始先生知道了会不会替文正公将他逐出师门。
于是乎,在没有想好怎么教小纥骨连之前,三人中只有树能在习练新武功。其余四人依旧是习练昴日拳法和破甲枪术。
时光匆匆,这一日,纥骨氏的牛羊队伍终于来到了马邑堡。五个小家伙的修行时光也暂时告一段落了。最终的结果是树能的武艺大有长进;莫能练习十诫刀时总是会岔气,所以后来只能勉强从基础刀法练起;而小纥骨连,最后在步元显闭关整理了半个月的侍剑诀后,终于简化出一路半吊子的剑法,这才让小纥骨连有机会用剑;小纥骨朔和小纥骨罗则依旧以根基为重,一月下来,身法和气力都有了十足的进步。
牛羊队伍还会在堡中停留数日,于是乎五个小子就有了自由的时间。这一日,老纥骨牧来到堡主府后院来接小纥骨连,正巧步元显在重新改正那一路奇怪的剑法,两人也就有了时间坐下来,一边看着小纥骨连继续练剑,一边交谈着。
“老爷子,你是阿连的爷爷啊,怎么不见他阿爹来堡里呢?”,步元显见眼前的老爷子须发皆白,不禁有些诧异的问道。
“步堡主有所不知,阿连是个苦命的孩子啊。这些年都是老汉我独自抚养他长大的。阿连他从小就没有爹娘,是老汉从雪地里捡到的苦命娃儿啊”,老纥骨牧望着小孙子,叹了一口气说道。
“嗯?这么说老爷子您不是阿连的亲爷爷?”,步元显有些惊讶,原来小纥骨连和自己一样也是个孤儿啊,不免有些同情起他的遭遇。更是回忆起当年自己也是被先生在雪地之中救起,自此抚养长大的。步元显心中被藏起的那一丝属于十月的悲痛,再次被勾起。
只听老纥骨牧继续说道:“也是奇怪啊,当年那场大雪不知冻死多少露宿荒野的孤魂野鬼。但偏偏还是个婴儿的阿连在雪地里活了下来,还用哭声把老汉我引了过去”,
“哦?世间怎会有如此怪异之事呢?”,步元显显然觉得是这老头在故弄玄虚。
见步元显有些不信,老纥骨牧在怀中摸索了一阵子,掏出一个被牛皮包裹着的东西。随后说道:“就是这个东西,当年老汉我将阿连从雪地中抱起来的时候,从装着阿连的背囊中发现的。这东西被阿连抱在怀中,一直散发着暖气,这才保住了阿连的性命”,说着,老纥骨牧将书牛皮囊打开,只见一块巴掌大的玉佩出现在其中。
见到这块白色玉佩的那一刻,步元显整个人仿若被五雷轰顶一般。这是计家的传世玉佩,当年只有在祭祖大典上才会被取出供后人瞻仰的宝物。当年计家被破,这块玉佩想当然的被他们认作是被家主文正先生取走保管的,但此时却是出现在了自己眼前。再望向院落中的小纥骨连时,步元显整个人如同魔怔一般,越看他越像文正先生的孙子。
为求稳妥,这六年来不知见过多少真真假假的线索。步元显又问道:“老爷子,你当年是在何地遇见阿连的?他身边可还有什么人吗?”。
老纥骨牧抬起头来,思索了片刻后,说道:“就在出了新平城再往阴山方向四五里外的林子里。这身边的人可就多了,看起来好像是一伙走商队的。一共有五六人,阿连的包裹就抱在一个大妹子的身上。可惜大妹子当时早已经被冻死了”。
“老爷子,那名妇人的尸身可有被埋葬哪里吗?”,步元显已然确定了小纥骨连正是当年被福婶带走的计家最后的血脉。此刻得知福婶身死,只想尽快收集她的尸骸,好送归主家。
“队人的尸体后来被我埋在了那片林子里,毕竟他们都是阿连的亲人。就这么被狼叼走了可不行”,说着,老爷子又将仰起的头慢慢转向小纥骨连的身上。
步元显听到福婶的尸骨已经被收殓起来后,站起身来,便向老纥骨牧深深拜去。老爷子还没弄清楚原由,又见步元显双腿一曲,跪在地上,连磕了数个响头。这一动静,不禁让还在练剑的小纥骨连也是一惊,不知爷爷那边是个什么情况,怎么步师父还向爷爷跪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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