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是少帅家将,此去怀安办差,正要回返幽州,见契丹人来犯,自当相助!”秦轩将长枪横在马上,冲守将抱拳回道。
“原来是少帅的家将,失礼了,请到关内一叙。”守将倒是没有太过怀疑,刘仁恭儿子的家将无数,他又怎能一一认识,秦轩自然了解。
此时已是夕阳西落,三人正要过关,秦轩便没有推辞,带着两小跟随守将直奔蓟门关内而去,倒没有担心身份会被揭穿,幽州等级森严,刘仁恭父子骄横跋扈,边关的守将估计连话都说不上。
蓟门关的将士们热情的款待了勇猛的三人,又安排了住处,秦轩索性也就带着两小在此休息一晚,明早直奔幽州,想来也不会引起怀疑,蓟门关有战事,刘仁恭父子更不会闲着没事跑到这里来了。
安排好两小休息,秦轩却有些心情激动,这一场厮杀又唤醒了男儿的军中热血,幼时看着父亲带着将士们去疆场厮杀,秦轩只盼着自己快点长大,提枪跨马一展豪情,渴饮刀头血,杀尽来犯敌。
此时又是冬去春来之际,正适合登高望远,稍事休息的秦轩便走出房间,向城墙行去,巡逻的兵士都已在阵前见识过,并未阻拦,秦轩信步登上了城墙。
这位守将还是很尽职尽责,城墙上值夜的兵士们都在认真巡视,防范着关外敌情,此时燕山山脉已经沉寂下来,偶尔山脊上有一两道人影不时闪过,预示着山中的杀机,一轮弯月悬于暗流涌动的群山之上,清冷的光芒如战场上归来的刀光,散发着杀敌后特有的森森寒芒,似要斩断这天下间的纷乱,还大唐一个清平盛世。
秦轩凝望着如刀的弯月,胸中激荡的热血渐渐平息,一股阴寒之气慢慢涌起,这是每次杀人后都会出现的,他还无法成为视生命为蝼蚁的噬杀之人,耳边不禁响起了大师傅的话语。
“战场上的将士们并不知道为什么要打仗,他们只是听命行事,难道那些兵士都是该杀之人吗?他们也都有父母妻儿兄弟姊妹,他们如何不想同我们一样平安度日!”
大师傅的话,倒是应了醉吟先生的“至今西洱河边岸,箭孔刀痕满枯骨”,以前只当是大师傅出家人的慈悲为怀,有了这一路的经历,倒是多少明白了些生命的珍贵。
唉,秦轩无奈的摇摇头,不曾想他小小年纪也在此悲世伤怀了起来,还是尽早回沧州吧。
第二天一早,秦轩带着两小辞别了蓟门关众将士,纵马向幽州城奔去。
此时幽州城已是一座大城,几乎汇聚了周边所有的民族,唐人、突厥人、沙陀人、契丹人、靺鞨人混居于此,东西南北各地的货物都可在此买到,这也是晋王李克用和梁王朱温觊觎幽州的原因之一,也正因此导致了河北道的混乱。
秦轩幼时随父亲来过幽州城,倒是熟悉,但毕竟是刘仁恭的地盘,带着两小并没有闲逛,给小火买了一条齐眉棍,小棋却是不肯要,说是短刀顺手,秦轩也不再勉强,有他和小火护着,小棋也不会有什么凶险。
三人在南垣打尖后便准备出城,天色尚早,牵着马缓步慢行,却在临近城门时遇到了变故,一支十几人护着三辆马车的商队被三十多个兵士拦住了去路,秦轩倒是在长安城见过那群兵士的为首之人,正是刘仁恭的儿子刘守光。
“立刻同本少帅回府,否则定斩不饶!”刘守光身穿墨绿锦袍,外罩紫色大氅,手握马鞭指着商队众人威风凛凛的说道。
“大人,我等已经缴纳了费用,都是小本经营,还请高抬贵手放我等离去。”商队之中一老者冲刘守光躬身抱拳道,脸上却没有丝毫惧怕之色,秦轩不禁存了一份心思。
“把他们都给我绑了!”显然刘守光已失去了耐性,也不在乎老者不卑不亢的言行举止,指挥着兵士就要一拥而上。
秦轩带着两小继续向城门行去,这刘守光骄奢淫逸、专横跋扈惯了,如朱友孜一般更是个好色之徒,比其父尤有过之而无不及,抢人财物、霸人妻女如家常便饭,还是赶紧出城离开这是非之地,不要管这闲事,这里毕竟是刘家的地盘,秦轩还没有到大师傅说的那种热血一涌便拔刀相助而不顾自己安危的烧脑程度,何况从那个老者身上也能看出这个商队的不一般。
果然不出秦轩所料,就在兵士们要上前抓人之际,那支商队的一辆马车之中如雨燕般飞掠出一人,转眼跃身在一匹汗血宝马上,高声喝道:“杀了他们!”竟是女子的声音,商队中人立刻抽出兵器跃上马匹,杀奔围上来的兵士,已是打在了一处。
“关城门!”刘守光在两名家将的保护下迅速后退,还不忘冲守城的兵士大喊,城门旁的几个兵士立刻驱散行人,开始关闭城门。
秦轩翻身上马,摘下双龙枪带着也已跃上马匹的两小迅速纵马冲向了城门,这要是关了城门严加盘查指不定会再发生什么变故,难保身份不露,必须先出城。
城门甬道已被守城兵士清理出来,行人都躲向了两侧,秦轩带着两小长驱直入,双枪轮动将正推动城门的兵士打翻在地,纵马跃出闭合将近一半的城门去,而商队中从马车内飞出的那名女子也已带人向城门冲了过来。
秦轩出城门之际回头观望,只见刘守光手下的兵士已被杀了不少,剩下的也犹豫着不敢追击,刘守光只顾着保命,也不敢再让人追击,商队的人却是连马车也不要了,在女子的率领下紧随秦轩三人也冲向了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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