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延年眼看就要步入卧室,林默猛然回头,才发现刘贺的嘴唇上还是一片光秃秃的雪白。
情急之下,林默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宫门外,田延年被王吉拉住,后者大喊道:“大司农,殿下尚有不便……”
田延年振袖甩开王吉,呵斥道:“有何不便!护卫们明明看见,林默刚刚进殿,怎么同是男人,他能进去,我却进不去!”
田延年进殿,身后的宫嫔们跟着鱼贯而入。被挤到一旁的王吉不敢触碰那些珍贵的肌肤,只能扯着嗓子大喊:“大司农,你慢点!前面是厅堂!……哎,前面是殿下的寝室!”
田延年一脸不屑:“哼,难道这温室殿我不比你熟吗!殿下,微臣田延年……哇!”
田延年闯入寝室,看到铜镜前的二人,吃惊的失声大叫。
只见铜镜前,林默竟然一拳将刘贺打翻在地。
“混账!你知道宣室殿是干什么用的吗?那是商议国家大事的地方!哪里是你荒淫享乐的酒池肉林!幸亏你还没有登基,要是让你登基了,岂不是甚于夏桀商纣!左千秋当初就是瞎了眼,怎么会救你……”
林默怒骂着,作势还要打。昌邑王倒在地上,一手捂着嘴巴,眉宇间表情极为恐慌。
“住手!”田延年连忙飞奔过去,搀扶起倒地的昌邑王。
“殿下……”他要去看昌邑王的伤势,可是对方捂着嘴巴的指缝不住渗出的鲜血,令田延年不敢注目。
远处的宫嫔们也不禁退后,表情惊恐。
刘贺捂着嘴挣开田延年的搀扶,捂着的口鼻发出兀兀秃秃的含混骂声:“林默,你敢打本王!骂明日天子!”
“骂你!我就该一 剑劈了你这昏君!”
林默作势要去拔剑,赶来的王吉看到这一幕,一时也分不清真假,下意识的扑到林默背后,抱住林默道:
“林大人,殿下有错可以谏言,就是龚令君在时也不敢动刀兵啊……”
田延年也站了起来,指着林默大喝:“林默,你放肆!我看你是昏了头了,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你以为你救过大将军一命,这整个未央宫都要感念你的情吗!”
“田大人,你知不知道这竖子在干什么?他竟然在宣室殿举行荒淫宴会!我刚从那边过来,你是没有见到,那些歌姬穿的多不成体统,恨不得掰开屁股才看见裙摆!那一个个公卿脑满肠肥,钻在女人怀中,都快在大殿上吃奶了!那宣室殿是历朝先君商议国事的大殿,岂容他这般胡作非为?难道就不怕在这殿上亵渎社稷,先帝在天之灵知道了,将来天打雷劈吗!”
林默骂刘贺是假,借着机会臭骂田延年是真。
田延年对号入座,一时听得面红耳赤。他在霍光身边狐假虎威多年,哪里受过这样的憋屈,当下难掩怒气,却又不敢发作自认,憋的脸色青紫道:“林默,朝中大事岂是你一区区的羽林卫能懂得!来人,拉下去!”…
田延年一声令下,守在外面的侍卫循声入殿,拉着林默就往外拖。
林默望向捂着嘴唇的刘贺,用无声的表情嘱咐他小心应对。
王吉见林默被拉走,又转而去看昌邑王的伤势,却见昌邑王的血已经淌满了衣襟脖颈,正要用手去擦,却听昌邑王大喝:“看什么看!谁想看本王出丑,本王第一个宰了他!”
田延年知道今晚刘贺兴致全无,这些宫嫔也早就被鲜血淋漓的场面吓得脸色苍白。当下便起身告退,带着林默离开了温室殿。br r带众人走后,刘贺将王吉也支出了殿外。
他终于放下快要端的僵硬的手肘,大口呼吸这空气。
年轻的刘贺如释重负,温热的眼裂在血红的脸庞上留下两道白痕。
手掌心,被“如”字军剑割破的伤口,还在微微滴血。
林默被怒气冲冲的田延年带到了大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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