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纯心下狐疑,不过他也没想太多,人家好歹也是左贤王,匈奴帝国的第二把手,“健忘”也是很正常的,贵人多忘事嘛,更何况作为匈奴的高层领袖,最忌讳的就是自己的狼狈样被底下的臣子看到,面子工程还是需要滴。
“伊稚斜,孤和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长命侯,他叫杨纯,是汉人,不过你可别小看了这位长命侯,前段时间用咸土制盐,如今又为咱们头曼城造了暖气站,他的本领大着呢。”
杨纯正准备回到位置上,军臣便向伊稚斜引见了一番,伊稚斜淡淡地点点头,却一句话都没说。
现场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最得意的莫过于以常山为首的那些主战派,一个个发出鄙夷的笑声。
杨纯没有生气,只是他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位左贤王比他想象当中要深沉许多,记得阿狸以前说过,左贤王并没有像传说中那么阴沉和不可一世,相反,他的性格比较开朗,很随和的一个人。
真是这样吗?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感觉到呢?
还是,这个左贤王只对阿狸开朗,对其它人都很冷漠?
带着疑惑,杨纯回到位置上坐好,窝扩墩悄悄用肘部碰了一下他的胳膊,小声道:“杨侯不用难过,其实我和你一样,刚遇到他,和他打招呼时,他理都没理我。”
杨纯微微一笑:“哈哈,我可不是难过,我只是觉得有些意外,对了,他以前都是这样吗?”
窝扩墩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半晌后才用摇头的方式来否定这个问题,“左贤王礼贤下士,从不会给底下臣子脸色,我也觉得纳闷呢,为何今日见到的左贤王和以前不一样呢?还是因为……”
“因为什么?”
“听说他半路遇刺,幸好被常山侯所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才不愿搭理我们。”
“怎么可能,他要记仇也应该是冲着那些杀手才对。”
“也是,但不管怎么样,左贤王曾是我的旧主,当年我也是被他破格提拔起来的,没有他,便没有我的今天,所以,我不会怪他。”
“这么想就对了,凡事要往好的地方想才对嘛。”杨纯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
窝扩墩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而是把头凑到杨纯耳朵边,再次将声音压得更低,“杨侯,你今天可是给了两名校尉一些新鲜的玩意儿?”
杨纯一愣,随即点头:“没错。”
“嘿嘿。”
“你嘿嘿什么?”杨纯微微紧张,笑着道:老窝,你别误会,我可没想过要收买他们俩哦,我只是看他们太辛苦了,所以才给他们那些御寒的东西。”
尼玛,这货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他也太会八卦了吧。
“不知道杨侯店里可还有这些御寒的宝贝?可否……”
窝扩墩不好意思直接说“要”,便送给了杨纯一个“你懂的”的眼色。
“……”
无语!泪崩!
这是杨纯纯回赠给他的表情,这个老家伙啊,自己是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也就罢了,一天到晚总是盯着别人的一亩三分地,你妹的。
他正要说“No”
军臣唤来了舞女,美妙的乐曲随之响起,杨纯假装被深深地吸引,转头,双手托着下巴,专心致志地看起了表演,窝扩墩的一张老脸写满了无奈,心说杨侯啊杨侯,你就装傻充愣吧,等晚宴结束后,我定会随你一同去你店里,反正你家那位厉害的夫人已经回了长安的娘家,我才不怕呢。
眼睛盯着舞女,余光却一直留意着伊稚斜那边,杨纯无意中发现,这位左贤王和那位常山侯关系走的很近,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一起,推杯换盏,有说有笑。
再看那位军臣单于,脸上也是洋溢着一一脸的幸福喜悦,那种笑可不像是装出来的。
都说他们两兄弟面和心不和,我怎么就没发现呢?
杨纯笑着摇摇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很快,歌舞在满殿的喝彩声中拉下了帷幕,舞女们退出后,现场恢复了片刻的宁静,杨纯忽然觉得有些尿急,刚起身准备去外面解决,却听常山突然兴致勃勃地说道:“单于,下臣听说杨侯不仅智勇双全,还多才多艺,可否让杨侯来为大家献上才艺助助兴?”
军臣见杨纯已经起身,哈哈笑道:“常山侯你这建议不错,你看,咱们的长命侯早就坐立不住了,不知长命侯要向大伙展现什么才艺呢?”
我去,常山,你个龟孙,你可真会挑时间啊。
杨纯憋着一泼尿,实在是难受,正要推诿说自己不懂音律,这时,一直没说上几句话的伊稚斜在常山的怂恿下,淡淡地说道:听说大汉的音律不错,不如就由长命侯给我们大家来一曲吧。”
唱歌?杨纯一愣,他在现代非常喜欢听音乐是真的,至于唱歌,对不起,他天生五音不全,当然,胡乱吼几句哄哄卫子君那丫头倒是没什么问题,但就算是“吼”,也不是现在,个人问题不解决,他怕自己这个长命侯要变成短命侯了。
“好,就听左贤王的,长命侯,开始吧。”军臣笑呵呵地道。
在场所有目光都注视在杨纯身上,更有两个积极的大臣直接将他推到了大殿中央。
这次,杨纯想推辞也不行了,只好勉为其难地拱手说道:“行吧,既然大家这么看的起杨纯,那杨纯就献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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