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有着一人多深的泥坑,泥腥味混杂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这时候外面的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还能看清泥坑两侧像狗啃一般的痕迹,杨纯感觉自己似乎坐在了一块棉垫子上面,没有想像当中那么硬实,软乎乎的,很舒服。
然而这样的享受只持续了半分钟不到,因为他感受到了那个“棉垫”会动。
“兄弟,你压着我了。”
“啊?”杨纯吓得不轻,赶紧将身体挪到了边上的空地上,扭头望去,却见他原来坐的位置上躺着一具尸……不,应该是一个快要变成尸体的人。
杨春恍然大悟,原来刚刚就是这个半死不活的家伙把我给拉下来的。
那人伤得不轻,除了一张白净的脸上粘着些许黑泥巴外,上半身就像是在血池里面浸泡过一样。
他的模样长得挺俊郎,看上去比较文气,鼻子下面以及下颚都留着细长的胡须,像是经过刻意的修整,显出几分个性。
看他的年纪,大概也就二十来岁左右,头上扎着一头的辫子,比凡多头上的辫子还要多,像一串串麻花。
老实说,无论是清朝还是匈奴男子的发式都挺让杨纯反感的,他还是比较喜欢汉人的发式。
也不知道这些少数民族的男人们心里都是怎么想的,好好的头发非要弄出那么花样做什么?清朝更奇葩,前面看是个秃头,后脑勺却弄个金钱袋鼠辨,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怪不得现实中有那么多人不喜欢那个朝代。
“咳咳——”
男子虚弱地咳嗽了几声,杨纯的思绪被打断,忙问:“你要不要紧?要不我现在带你去城里找土医给你瞧瞧吧。”
对方有气无力地摇摇头,然后非常警惕地看了杨纯一眼,见杨纯无论是发型还是从上到下的衣服都与匈奴当地人有些格格不入,尤其是杨纯脚上的那双雪白的并且磨损得很严重的乔丹运动鞋,着实让他感到震惊:“你……你是月氏(zi)人?”
“我是哪里人不重要,问题是你又是什么人,为何会伤成了这样?”杨纯想到南门那边突然增加了那么多兵,不禁疑惑道:“那些兵是在抓你的?”
那人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不仅脸色暗淡下来,语气中还带着几分怒气:“兄弟你有所不知,我本要进城,不料半路被奸人陷害,手下兄弟为了护我突围全部战死,你说的没错,南门那边的那些兵的确是在找我,但是你要相信我,我不是什么坏人。”
兄弟?
战死?
要这么说的话,这家伙还不是一般的小人物呢,会是谁呢?
难不成又是军臣从漠北或者漠南部调派回来的一员猛将?不对呀,既是单于调回来帮自己的,为何要派兵抓他呢?
看他一身的伤,对手分明是要置他于死地啊。
杨纯不管从哪个角度哪个方面去想,想来想去都想不通。
且先不管这家伙是好是坏,是敌是友,先救人要紧,这么想着,杨纯立即过去检查他的伤口,那人出于防备心里,两只手死死的抱在胸前不敢松开,杨纯苦笑道:“你把我拉下来,不就是想让我救你吗?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怎么帮你。”
那人见他没有恶意,便将手放了下来,杨纯扒开他胸前的衣服,发现他胸前靠近心脏的部位有两道刀疤,从形状和深度来看,应该是被匈奴士兵惯用的弯刀所砍,索性不是特别深,没有伤害到要害。
还有他的后背以及肩膀上有三处箭伤,伤口也不算很深,箭头已经被拔出,只是还在不停地流血,如果再不将血止住,只怕他很难挺到天黑。
“四周都给我找仔细了,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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