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声音话语顿了一下,才再次开口。
“答案就在其中!这是金无命最后时刻传来的道具‘智囊’!”
一双双森然目光望来。
一个小巧锦囊无声漂浮在空中,其中露出一截纸条,血淋淋地书写着。
“天庭、二郎真君、杨戬!”
……
“金无命的秘方不见了!”
洛京喧嚣,皇城脚下那座宏伟府衙内却无一点吵闹。
六扇厚实的大门隔绝了所有的窥探和杂音,似是一重天堑,门内门外分明是两个世界。
府衙之内,小山、怪石、庭院…人为布局,浑然天成,浓缩天下万象,一个个猫主子下下爬动着,不时伸着懒腰,发出慵懒地喵呜声。
而一群身穿袍服劲装的男子此时围在一个赤着半身的尸体前,神情凝重。
“不错!”一个面目黝黑的汉子凑在尸体面前仔仔细细地检查,貌似仵作,随后摘下皮质手套,笃定地道:“这彩戏师秘方已被人取走了!浑身每一处都有伤痕,唯有额头天灵和脚踝这两处是致命伤。
天灵被打碎,似乎儒家神通所为,而脚踝看伤口是犬狼一类的妖兽利齿所伤,只是其中的气机颇为诡谲,非妖非人,非鬼非魔,竟似是从未见过的一种诡谲灵性。
不仅如此,其他伤口留下的气机也更不相同。
若不是听你们所说,我当真还以为这金无命是被人围攻而死。
可若是一人所为,那这凶手的变化之术将无比地诡谲,就连以变化著称的彩戏师也丧命在他手。
”
仵作一五一十地说出自己的观察,还原案件当世的真相,时而皱眉,时而疑问…到最后,语气已是掩饰不住地惊叹。
玄猫蹲在脚下,消瘦汉子听着仵作所言,也沉声思索着昨晚收集的种种讯息。
先是银花坊犬神显灵,救出被拐婴儿。
不久后,金无命就与神秘修士斗法到了一处。
而金无命一向是洛京内采生折割,制造无数家庭惨案的重大嫌疑人。
只是彩戏师戏法诡变,一直抓不到明确证据,才让其逍遥至今。
而那场神仙斗法中,也有犬吠之声陆续传出。
一前一后,两桩案件,时间相隔如此之近,如此多的联系,绝不是巧合,其中必有缘故。
想到这,他心思一动,招呼一声,“玄玄儿,走!”
名为“玄玄儿”的豹大玄猫应了一声,随后跟。
一人一猫没入府衙深处而去。
“统领!”消瘦汉子推开大门,只见一修长身影负手站在大堂,似乎已是等待多时了。
消瘦汉子正准备说话,那身影抬手打断,转身过来,露出一张略带苍白的面孔,嘴角含笑。
“陈校尉,我猜你此来所为之事,必与一只妖犬有关!”
“统领,你是怎么知道的?”陈校尉惊疑。
白面统领笑了,“民间都说,一家不容二宠,尤其一猫一狗!昨晚猫主子们那么大的动静,谁不知道?
洛京为御猫司管辖,被猫主子们视为自己的地盘。
只有妖犬一类,才能惹来猫主子们如此大动干戈!
至于你的困惑,司内通过一些隐秘渠道已经有了一些头绪,你看看吧!
以后此事就由你长期跟进,务必弄清那神秘修士的根底。
要知道,得当今圣信任,洛京的安危可都背负在你我肩!”
“是!”陈校尉听到统领如此一说,立刻面孔一肃,恭敬地接过统领手中的信笺,盖有狸猫衔尾状的红章,只看了一眼,立刻瞳孔为之剧缩。
“志异:二郎真君
志类:魑(仙魔)
志述:天庭(?)玉帝(?)外甥,真名杨戬,疑似道门隐修……
志传:……”
……
天色已亮。
油泼面的辛辣香气,在院内弥漫,一旁的海碗堆得老高。
无忧居三年不开张,开张就能吃三年。
经历了前段时间日日大鱼大肉后,阿青美食再成瘾也满足了大半,重新回归了油泼面的怀抱,此时正吃得贼香,脑袋都埋在海碗中抬不起头来。
而屋内门窗紧闭,仍是那不分昼夜的昏暗。
房梁一张张皮影倒挂其,音容笑貌,仿若活物。
哮天犬,宁公子,桃园三结义…赫然在列。
庄克双手搭着下巴,静静看着它们,一动未动。
幽幽的瞳子中倒映得赫然是另一番景象。
从四面八方一丝丝、一缕缕…五颜六色的气机汇聚而来,其中弥漫着各种异样的气息,狂热、阴冷、杀机……
气机纷乱如麻,却又仿佛各自有主一般,自发分开,归鸟入林一般一股脑涌入各个皮影之中。
黑得越深,红得似血,黄中带金……
只见诸多皮影色彩越发鲜活起来,气机森森,发生着某种未知的变化。
这种感觉言语难以说得清楚,就像是…死物一点一点复活了过来?
尤其的是为首的那几张,哮天犬,宁公子,桃园三结义…沉积的灵性之海中似有波澜响起,仿佛在思考,有了情绪的波动。
庄克豁然对视过去,就见到一张张皮影早已转过身来,黑漆漆的瞳孔闪烁点点幽光,嘴角已经无声咧开了弧度。
“嘻嘻嘻…”
“汪!”
“拜见主公!”
“庄兄!”
……
“原来如此!”庄克眸中闪过一丝惊诧,随后陡然悟通了什么,目光似是穿过门窗望着整个洛京,油彩无声地掠过整张面孔,带一张白脸曹操脸谱,嘴角勾起一丝古怪的弧度,似笑非笑。
“多谢各位看官,为我添一笔油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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