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私宅?”许深浓看向司机,“这种古宅,不是应该都被政府收回了吗?”
“是啊,但秦家的没有啊,还是他们自己的。”司机感叹,“所以说,秦家厉害嘛。”
许深浓向他道了谢,转身往古城区里走。
说是古城区,当然要保留旧时的老城风貌,这一点政府做的相当不错,许深浓沿着街区往里走,一路行来,竟然和她记忆里那个巨海城有了重合。
时光留影,这里虽然很多地方都被翻新,地上的红砖块也被磨洗的没了往日的样子,只剩灰白的沧桑,路上的行人也不再是那个年代面黄肌瘦目光呆滞又麻木冷漠,却还四处奔走讨生活的劳苦大众,他们是那样的鲜活有生气,脸上是平和的笑容,脚步匆匆里,飞扬的是平淡而真实的幸福,一切都看似那么美好。
山河依旧,古城里的这些老宅没有变,变的是这个时代,这里的人。
一直走到古城小巷的最深处,许深浓终于看到了那棵老槐树。
曾经儿时,她喜欢做的事,就是夏日里端一杯茶,在这颗老槐树下乘凉。
五月槐花开时,香气飘满整个院子,她会带着秦三和白七爬到树上采摘槐花。
槐花可以烙饼吃,还可以做成糕点,她不会做饭,活了这么多年也没学会,但唯一学会了烙槐花饼。
鼻尖似乎闻到了清新淡雅的槐花香,她听到有人在嬉笑打闹着,“小姐,你小心啊,别摔下来。”
“秦三,你看好小姐啊,别光顾着吃!哎,你给我留点啊!”
“白七,你都吃多少了还吃?一个女孩家家的,怎么这么能吃,小心以后找不到婆家!”
“滚蛋,谁说我要找婆家的?我一辈子跟着咱家小姐。”
“小姐能养你一辈子啊,你这么能吃,小姐都养不起。不如……反正我也不嫌弃你,不如你跟了我,我就勉强娶了你。”
“呸!不要脸的狗东西。”
“哎别打别打,白七!你能不能别打我头啊!”
“这里是秦家的私宅,不能参观。”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女声,很不客气,“赶紧走。”
许深浓从往事中抽离,回头看去。
是一个中年美妇,穿着打扮都很讲究,就是面相看起来很是刻薄,一看就是不好相与的主儿。
这女人许深浓认识,是秦意风的姑姑秦白羽。
她们之前也是见过的,但因为许深浓戴着口罩和帽子,秦白羽显然没有认出她。
“还不走?”秦白羽眉头一蹙,声音提高了一些,“再不走我叫警察了。”
许深浓抬眸看了一眼老宅门前的那盏红灯笼,“秦家的私宅,为何挂着白家的灯笼?”
秦白羽彻底没了好脾气,“你走就行了,问那么多干什么?管你什么事?”
“白羽,你在和谁说话?怎么还不进去?”身后有人出声问她,秦白羽返身回去,双手搀上来人的胳膊,“一个不相干的人,在咱们家门前偷偷摸摸的,我说了她两句,她倒和我闲扯上了。”
“告诉她这里不能参观,也不能拍照。”说话的是个花白头发的老妇人,穿了一身深棕色的旗袍,领口的盘扣绣着精致繁复的古饰,头发挽的一丝不苟,身上佩戴的首饰都是玉质的,一看就价值不菲,足以见得这老妇人的身份地位很不一般。
这个人许深浓也认识,她是秦意风的奶奶。
这两人出现在秦家老宅,想来是过来见宅子里的人。
以前的许深浓就知道,秦家老爷子一直住在秦家老宅里,他独身一人住,也不让儿女妻子陪在身边,只在每周末,会让儿女们过来探望。
秦家老爷子一直很低调神秘,他几乎不在公众场合出现,许深浓也只在秦意风十八岁生日的时候见过他一面,但印象已然十分深刻,她一直觉的这是个脾气很怪的倔老头。
但现在的许深浓却知道,住在这宅子里的老人,是她的故人。
“秦女士,麻烦您进去给这宅子里的人说一声,就说故人白流光前来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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