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对不住,忘带钱了!”
“公子,要脸不?”
“我尼玛不买器官!真没带钱。”
“吃白食是不?你哪的?你在这儿待着,我找人去你家拿去!”
“我邯郸的,可我忘了家住哪了。”
“你还敢说你不要脸?我看你不是没带钱,你是出门没带脸,把脸和钱都丢家了吧?”
“伙计,你看你咋说话这么难听呢?”
“嫌我说话难听是不?好!我不跟你说话了!损出,等着!咱就来一出无声动作大片儿!”
那伙计朝后面一吆喝:“兄弟们,来了一个吃白食的,干他不干他?”
“干他!”呼啦啦进来七八个彪形大汉,在陈政跟前儿站成一排,一个个虎视眈眈。
我勒个去,哥昨晚上在香榭丽舍盘丝洞里,眼前儿那可是站了七八个楚国美女!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隔天儿变成了七八个老爷们儿!
不是我不明白,过去我不知什么是宽阔胸怀,过去我幻想的未来可不是现在。过去的所作所为我分不清好坏,过去的光阴流逝我记不清年代。三十多年来我好像只学会了忍耐,难怪姑娘们总是说我不实实在在!我强打起精神,从战国中醒来,可醒来才知自己已经不是个男孩!
你们是想让哥挑一个,还是一块儿上呢?算了!这句话仅限于想想吧,千万别说出来,不然就得变成熊猫二代。
“各位,别激动,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你不是不想听我说话吗?咋地啦,现在又想听啦?”
“想,咋不想!你看这样行不,我先押你这儿个宝贝,明天我拿钱过来给你,中不?”陈政从怀里掏出和氏璧,朝大汉们眼前一晃。
“啥破玩意儿,绿不溜秋滴!路边儿捡的破石头吧!兄弟们,上,给我搜!”
大汉们冲上前来,有的拽胳膊,有的抱腿,有的拿手往陈政衣服里摸。
“咦?还真是没带钱,就有一个破布条子。”
“啥破布条子,拿来我看。”酒馆儿掌柜的挤到前面,接过了范睢写的路条。
难得掌柜的认得几个战国大篆字儿。“哎呀,哎呀呀呀,哎呀呀呀呀呀呀!兄弟们,知道这是谁写的字儿不?”
“谁写的鸟字儿?”
“这可是秦国的范睢范丞相写给这个损出滴!哈哈!看来这个吃白食的是秦国的奸细。秦国在长平杀了咱们赵国四十多万人,光我们家就死了好几个弟兄,你们说,这个仇咋的报?”
“原来这个人是秦国的奸细,不能放了他!让他血债血偿,给咱们赵国人报仇!”
陈政一看这阵势,也是慌了神儿。“误会,误会了,各位!我可是咱邯郸人呐。这次要不是平原君让我跟着苏特使到秦国求和,咱邯郸可就被白起屠城啦!咱可都是自己人。”
“呸!呸呸呸!这秦国的丞相怎么会给一个赵国人写这个?你们听听,拦我兄弟吕不韦者、虽远必杀,犯我兄弟吕不韦者、虽远必诛,范睢。就冲这些个字儿,这是啥关系?这简直是一起同过窗,一起爬过墙,一起开过裆,一起分过赃,还一起那个啥的关系,你还敢抵赖?”
“哎呀!你个酒馆儿掌柜说话也很有套路嘛!我说啥你们也不信了是不?”这不是黄泥巴掉到裤子里,不是那个啥也是那个啥了嘛!
在长平战场上死了好几个弟兄的酒馆儿掌柜一挥手:“兄弟们,少跟他啰嗦,扁他!”
突然,旁边桌子站起一人大喝了一声:“住手!莫要伤了咱赵国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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