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老弟果然好记性,这两位正是王郡守和郑将军。”
哎呀!陈政心想,还真是有缘啊,王稽和郑安平这俩小混混儿还真和范睢扎堆儿呢!你们仨从魏国一路小跑儿的到秦国,如今都是风生水起、呼风唤雨呀!当年的三贱客如今成了秦氏集团牛掰三人组,你们就趁现在还活着,可劲儿造吧!眼前这三个倒霉蛋儿那可是不求同年生、却是同年死,比桃园三结义讲义气多了。
“你们都退下。”范睢一挥手,劲舞团和演奏班儿的成员们弯着腰,一步一退,出了客厅。
“老弟这次突然返回咸阳,所为何事?”
陈政还真是被问住了。编个啥理由呢?总不能说自己是为了救赵国吧,也不能说被苏代那小子绑架来的吧!
“范哥,我在回去的路上得知,家父和一家老小正在邯郸度假呢,可白起和王龁两位将军正要攻打邯郸。我这不是怕一家老小在邯郸有啥闪失嘛,所以急慌慌的回来找范哥,借哥的面子,能不能让白将军通融些时日。”
“咦?老弟不是跟白起、王龁他们俩认识嘛,这点小事儿,你直接跟他们说一声不就得了,干嘛非得跑这么远,来咸阳找我呢?”
陈政脑子灵机一动,他奶奶的,事已至此,干脆,趁这个机会给白起上点儿眼药得了。
“唉!范哥有所不知,我跟白起的关系能跟咱俩比吗?那白起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吕不韦在他眼里算个老几!实不相瞒,我路过咱秦军大营的时候就跟白将军照过面儿,哪知,就因为我跟范哥关系好,他对我不冷不热、爱搭不理的。坑杀四十万赵国俘虏的时候,我让他放过些个小朋友,他还要了我一车财宝。范哥,我就想问问,你是不是跟白起有啥过节儿?你们要是有啥过节儿,我可得劝哥一句,你今后可让着点儿他,人家这次要是一口气儿灭了赵国,丞相的位子恐怕得让他来坐,你可得想好退路啊!我可是好心提醒,谁让我跟范哥心里近呢!”
站在陈政身后的荆锤一口气儿没倒腾上来,“吭哧”一声晃了两晃,背上的剑掉到了地上。“各位,不好意思哈!这几天有点儿小感冒,这下整滴,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了。你们继续聊,继续聊,当我不存在。”
荆轲之爹心想,我这位吕大老板可真能忽悠,有病的能忽悠没病,没病的能忽悠有病,就这说瞎话出口成章的本领,该到外边儿卖自行车去,就是卖轮椅也能走过路过不错过,让你咸阳满大街都是中风后遗症。
郑安平一拍桌子:“他白起算个屁!若不是范丞相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用反间计让廉颇那个老匹夫提前回家,换来个赵括,白起能在长平打败赵军吗?能坑杀四十万人吗?能风急火燎的进攻邯郸吗?打仗靠得是啥,靠得是脑子。就算他灭了赵国,咱们范叔范丞相也是居功至伟,论功行赏也得排第一。”
范叔?从哪跑出来个叔呢?哎呦我去!这范睢姓范名睢、字叔,可不是范叔嘛!你爹也真会给你起名,谁见了你也得范叔范叔的叫着,这不是沾光没够儿嘛!
范睢摆手道:“安平老弟言重了。我和白起将军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一个看家、一个打仗,各司其职,各有分工,若是将相不和,那可不是秦国的好事啊!”
王稽在一旁咳嗽一声道:“咱范丞相肚里能开航母战斗群,这是多大的心胸。这才是老成谋国,秦王的左膀右臂呐。俗话说的好,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咱范丞相是千将易得、一相难求!咱秦国离开一千个白起还是秦国,若是离开范丞相,那东面的六国还不得把咱咸阳给整体开发喽?你们说是吧?”
哎呦我去!我陈政挑拨离间也就是小学水平,你王稽拍马屁的功夫简直是博士后又之后。怪不得当年你能发现范睢这个**丝呢,原来你也是个人物,学历史的时候还真小看了你。
范睢看着陈政笑了笑:“老弟,门外那个什么赵国特使苏代,可是你引荐来的?你们俩可曾熟识?”
“哦,我跟这个苏代只是路上偶然碰见,之前只是听说过他哥哥苏秦,跟他不熟。”
范睢鼻子“哼”了一声道:“什么苏秦,就是个二道贩子,就是个行走江湖的苏三儿。当年这个苏秦也想来秦国应聘,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把刷子,秦国的装修活儿是他一个刚出道儿的小工儿能干得了的?!还号称腰挂六国相印,我相府的保安还腰挂一串儿钥匙呢!当年这小子异想天开,骗人家齐国去打宋国,然后让燕国给齐国来了个海底捞儿。这就叫玩儿火尿炕、引火**,最后被齐国车裂了,玩儿不下去了吧?!”
陈政一听,咦?战国也有苏三起解的典故,奇了怪了,苏三离了洪桐县、将身来在大街前,那不是明朝时的事儿嘛!那周玉洁从小被卖进坑人会所,排行老三,被人诬陷又被老相好搭救。苏秦跟苏三还有啥渊源不成?
“范叔哥,啥叫苏三儿?”
“安平老弟,苏三儿你都不知道?就是他苏秦货卖秦国,又卖燕国,再卖齐国,这不就是苏三儿嘛!要是再算上他坑骗张仪、保护赵国,他就该叫赵四儿了。”
哎呀你个人才,咋这么能总结呢!我还以为不是战国的苏秦穿越成了苏三儿,就是明朝的苏三儿穿越成了苏秦,也不知战国的苏秦是不是苏三儿,也不知明朝的苏三儿是不是苏秦呢!说个话咋这么绕呢!
范睢端起酒碗喝了一口道:“哼哼!这个苏代八成跟那苏秦一路货色,此番定是想凭着三寸烂舌头给赵国和韩国求情讨饶,休想!让他在大门外边儿为邯郸受冷风吹去吧!”
此时此刻,苏代正在相府门外的夜市上拿着无线扩音器,留着鼻涕唱着:为你我受冷风吹,大门外边儿流眼泪,有人问我是与非,说是与非,可是谁又真的在乎谁。若是求和不可为,你明白说吧无所谓,不必让我受罪,何必让我伤悲,就当我从此收起舌头,谁也不给!我会试着低下头来,哪管你们谁灭谁。顶你个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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