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爷爷的尸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的大脑已经完全停止了思考,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爷爷摔在血泊中,却没有发现脚下的树枝已经承载不住我的体重。
我也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全身的骨骼跟散了架似的剧痛无比。
我像条蛆一样的扭动身子一点点爬到爷爷面前。
身体已经摔得身体变形的爷爷,上半身突然以一种诡异姿势立了起来,背对着自己的头颅一下子扭了一百八十度。
空洞的双眼,裂开的嘴唇里不住的往外冒着鲜血。
“好...好孙子......”一声沙哑到难以分辨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骨骼强行扭动下,干瘪的皮肤已经承受不住猛烈的翻腾,黑血和腐肉一下子随着迸裂的皮肤喷涌出来。
上半身就以这种倒爬着的姿态向我冲来。
“好孙子...我的好孙子!”
一阵莫名的恐惧席卷而来,仿佛冲过来的不是爷爷而是异形鬼怪。
“别...别过来!”
我猛然惊醒,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
此时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嬢嬢的声音,“小锋,你没事吧?”
“啊,没事!”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砸吧了一下干涸的嘴唇回答道。
“哦,时候不早了,出来洗洗吃点东西要守夜了。”
......
坐在爷爷棺材前的我,很机械的将一张又一张的黄纸丢入火盆,脑袋里一片空白。
“去找我孙子袁锋吧......”
突然,我的耳畔响起了梦中爷爷说过的话,一道电光划过,我猛地站了起来转身问道,“大伯,那个把我爷爷背回来的人呢?”
大伯明显被我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了,“人早就走了,听他说自己是来我们这种采风的画家,在山里发现的爸,然后挨家挨户地问,问了好几个村子,这才把爸送了回来,我也确认过了,没什么问题。”
“不对。”想到在树林中上吊的爷爷,再看向这黝黑的棺材,一个荒唐或者说是我想都不敢想的念头出现在我脑海里。
“怎么个不对法?”
“大伯,我要开馆。”
“你说什么?”一旁一直不吭声的老叔突然跳了起来,“你知不知道,这是对爸的大不敬,大不敬懂吗!”
“你小点声。”大伯瞪了一眼老叔后,一字一句的问我,“小锋,虽然你从小一直跟着爸学习风水,就算是你说的要开棺,我需要一个理由。”
“现在还不好说,要开棺之后才能知道。”尽管心里没底,但是我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大伯摇了摇头,显然对我的回答并不满意。
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我也老实的坐了下来,就算爷爷将这一身本事都传授给了我,这里在坐的都是自己的长辈,只要大伯一摇头,不管自己再有什么想法,都只能憋着,父亲走之前还特地叮嘱过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转眼就到了午夜。
此刻,我没有半分睡意,看着烧纸盆里冒着十公分高的火焰,满脑子都在想着爷爷最后的画面。
现在只希望,一切真的只是梦,而自己想的是多余的。
这时,院子里熟睡中的大黑狗,猛地支棱了起来,朝着屋里摆放着爷爷的棺材一顿狂吠。
犬吠声似乎惊扰了一旁的鸡舍,一舍里所有的大公鸡也开始不住的打鸣。
面对如此场景,大伯和老叔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目光都是转向了我。
这会儿我也被院子里的叫声惊得回过神,刚想说些什么。
铛~铛~铛~......
十二点了。
我脸色大变,奋力起身直接冲向棺材,嘴里还不忘喊道,“大伯老叔,搭把手快点!”
“你要做什么?”老叔被我这么一遭整的有点发愣。
“开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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