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丽斯从床上直挺挺地坐了起来,她目光茫然地看着房间晦暗的墙壁,任由冷汗混着自己重重的喘息声在空气中发酵成恐惧。她头发像稻草一样乱糟糟的,眼神极其憔悴,眼眶周围有着一圈浓厚的淤黑,消极冷漠的气息包围着她。
一个极为可怕的噩梦将她从睡梦中惊醒,她喘息了好久才慢慢平静下来。可当她回神过来时,却又不经意间的看到了床头柜上的那块碎石,眼神立刻就又黯淡了下来。
那不是噩梦.....
从召唤祭坛毁掉的那天开始,几乎之后的每一个深夜她都会满身冷汗地从噩梦中惊醒。那个噩梦中她独自面对着鲜血与哀嚎。召唤祭坛变成废墟,高塔中到处都是大片的血红,看不清面孔的恶魔巨大的咆哮声音在高塔中如震雷般回荡!父亲失望的看着她,转头毫不眷顾的离她而去。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但她已经没有丝毫睡意了。
召唤祭坛是萨摩内尔家族的荣耀传承,更是高塔的灵魂。祭坛的损毁对于帕丽斯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但她是个理智且坚强的姑娘。
祭坛毁了,可以重建。
因为我还活着。
帕丽斯在心中这样对自己说。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振奋起了精神。翻身下床来到了书桌前点亮了那盏煤油灯,之后从身后的书柜上抽出一叠草纸放在在书桌上。
帕丽斯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借着煤油灯昏黄的火光,在纸张上试图凭借着记忆演算恢复出召唤祭坛上的咒文全貌。
迄今为止,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五天。在这十五天里,她每天都会不止一次的尝试召唤。虽然之后的每一次都能够沟通到那位存在,但是那头传来的意志每次都是明确的拒绝。
她猜测,是因为没有祭坛的缘故。毕竟,越是强大的存在,架子也就越大.......
她持笔的手时不时的就会痉挛颤抖,脑子里也是乱糟糟的很难集中起注意力。思路经常会飘飞到莫名其妙的地方,这是透支精神力的后遗症,这也是导致她最近一段时间噩梦不断的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帕丽斯放下了手中的鹅毛笔,叹了一口气,放弃了整理思路的想法。她转头看着窗外的夜色,调整着呼吸借以放空自己的脑子。
夜色深重,幽暗天空中闪烁着无数明亮星辰,伴随着皎洁的月光,整个世界都被蒙上了一层银色的薄纱。
帕丽斯就那么静静的靠在窗口,手臂拄着下巴,望着夜色。
晨时,高塔大厅。
帕丽斯把抹布放进装满清水的木桶里洗刷干净,然后继续蹲在地上擦拭石板上的灰尘。
这段时间她每天早晨醒来都会清理高塔,直至现在为止,除了正中央无法清理的祭坛废墟之外,其余地方已经干净的和之前没什么两样了。
帕丽斯擦拭着祭坛的祈祷高台,她看着眼前的祭坛废墟,一双冷静的眼睛忽然间晃神,失去了焦距。
“你们知道德鲁伊们是凭借什么来衡量一只蜘蛛的优劣吗?不是看它的体形,力量,毒性,速度,或是它织出来的网。而是看它的网被破坏之后,它重新补织的速度.......想想看,当你还在叹息时,或许已经有人补好了。”
她突然想起自己的孩童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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