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声未落,他已经和身扑上,借着羯人刀枪斩刺招式用尽的机会,狠命一刀当头斩下,劈进一名羯人的顶门,连刀刃都砍得卷了。
左手挥出,劈手夺过那名敌人的短矛,纵身飞退,矛柄同时前探,重重戮在一名羯人胸腹间,痛得他大叫一声,捂着腹部跪倒在了地上。
嗖嗖嗖,廖残生掉转矛头,奋力狂舞,在空中甩出枪花,将冲上来的羯人刺倒在地。
屋中突然出现的变故,让门外进攻的秦军压力大减,看着羯人的防守不再那么密集,立即就有数枝长矛凶猛刺入,将守在门口抵御的羯人刺得浑身鲜血淋漓。
短矛漫天狂挥,廖残生疯狂在屋中来回冲刺、后退,每一枪刺出,都有一名羯人倒在地上,多半是大腿或腹部中枪,倒在地上凄厉惨嚎,一时都还死不了,只能绝望地盯着厉鬼般的敌人,悲愤至极,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
但这终究只能是妄想,同样怒火中烧的廖残生连挥几矛,再想继续追杀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没有敌人还能站在自己面前。
坚守在门口的两个羯人终究被门外捅来的长矛乱枪刺倒,秦军蜂涌进来,刀矛并举,向着地上躺倒的羯人劈刺,转眼将他们斩成肉泥。
廖残生双眼无神,喉间耸动,发出古怪的笑声,从地上拾起一柄完好的钢刀,踏着满地温软尸骸走出门去,摇摇晃晃,向着城镇深处进发。
远远地传来了厮杀声,那是残存的羯人在奋起抵抗,和冲进城镇的秦军苦战到底。
廖残生一路冲过去,加入战团,钢刀挥起,狠命斩在一个白人头上,将他脑袋劈成了两片。
脆弱的防御,迅速土崩瓦解,旁边围攻的秦军迅速冲上去,这一处小战团的羯人被斩杀干净,廖残生又提着刀,到处游走,见到羯人男子就是一刀下去,当场砍出致命伤来。
双眼血红,见白人就杀,亏着他还有一点残存的理智,没有对同为秦兵的异族士兵下手。
等到搜遍村镇,杀无可杀,廖残生摇摇晃晃地走回去,抱起那削瘦男子变得冷硬的尸身,扛出村镇,到外面找了个地方,挖坑把他埋了。
只是一个土包,免了暴尸荒野,既无墓碑,又无棺木,对于穿越者来说,寒酸凄凉,几近极点。
事后,廖残生颓然躺倒在河边,满身疲惫,狂怒中散失的理智渐渐恢复,默默思忖:
“又出现了一个穿越者……是不是以后还能遇到这样的同乡,或者还能找到回去的希望?”
一想到这个世界还会有别的穿越者,也许还有很多,就不由战栗,又是兴奋,又是惶惑,心中充满了期待。
……实际上,他是想多了,从这一天以后,他再没有遇到任何一个穿越者,一个都没有。
廖残生休息了一阵,站起身来,遥望羯人的城镇,战事已经渐渐平息,也就是说,羯人已经被杀尽,这个民族就此消亡。
或许还有些女人能活下来,但她们的余生也只能作为别的民族的生育工具而存在,羯族的基因虽然因她们而得以存续,融入别的民族的血脉,但羯人这个民族,终究已经是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廖残生心神恍惚。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民族消失,历史就这样在他的眼前推进,他现在已经融入历史,亲眼看着历史事件在面前发生,心情之复杂,无可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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