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经桓见她要走,不着痕迹地瞟了眼暗处那辆车,觉得还不够火候,便硬着头皮拉住她:“你等会儿,那我能跟你一起学吗?”
黎元淮被他握着手,下意识地想要抽出来,可他却不许。
她犹豫着,上上下下打量他,终是说:“呃……这个有点太晚了吧?”
这可不是剪个头发就半路出家这么简单的事情呀……
“不行吗?”周经桓故意装出很失望的样子,圆溜溜的脑袋垂下去,好像个熟透了的水晶葡萄。
黎元淮顿生恻隐之心,上前一步,拍拍他的头顶,上面极短的毛发扎着她的手,感觉好奇怪。
她有点为难:“嗯……倒也不是,只不过我们都是童子功,你学学唱应该还行。”
“那我就拜你为师吧。”周经桓立刻抬起头,眼中盛满了繁星。
黎元淮彻底傻了,收徒弟?她自己还没出师呢……让师父知道,还不打断她的腿?
这和尚也真敢想。
“那个……”
俩人吵吵闹闹的,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夜色中有辆墨一样的车缓缓划过了。
车上的人紧紧盯着黎元淮的脸,目光像是要淬出毒液一般。然而路过晏飞白的车子时,看见他满面怒火,又愣住了。
两辆车擦身而过。
晏飞白抬起头来,望着那辆车离开的方向。
周经桓也望着同一个方向,直到看见那辆车走远,才笑着和黎元淮说再见:“行了,走吧,拜师的事儿再说。”
说完,转身离开了。
黎元淮得令,赶紧跑回车上去。以为对上的会是晏飞白怒气冲天,结果等待她的却是软软的……
蛋糕。
香嫩嫩的蛋糕,摆在车座上,晏飞白的手边。
晏飞白挑眉,问她愣着做什么。
黎元淮正饿着,见状简直感动得要流泪了,捧着蛋糕感激涕零:“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晏飞白勾唇,却死不承认这蛋糕就是买给她的,那副求表扬求关注的傲娇样子看得张叔都忍俊不禁了。
“刚才路过,觉得挺好吃的,就买了,你饿了?”
黎元淮点头如捣蒜。
他便笑着帮她打开包装。
绕到这家店去买这么个蛋糕,就为了看她这么满足的笑,值了。
张叔开车开得慢慢的,目光频频落在两个孩子身上,目光慈爱。
*
从那天之后,周经桓就开始频频出现在黎元淮出现过的任何地方中,务求与她探讨一下,艺术人生的奥秘。
那时候的黎元淮,对艺术生的了解仅仅限于她自己,而美术、舞蹈、表演等等都不在她的知识面以内。
所以他问过几次之后,她也就没了耐心,在一次赶着去吃饭而被拦住之后,一个不小心把他一只手拉脱臼了,从此,两人便又结了仇。
诶?
为什么要说“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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