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禩出去了。
在聂兰臻这一番诛心拷问之下,他沉默了许久,脸色苍白无言以对,最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这里,离开的时候,背影孤寂又颓然。
聂兰臻笑着,又冷又苦。
如果能换回她的家族,换回她的至亲们好好活着,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哪怕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她也甘愿。
可这世间,从来没有如果。
所以,那既定的仇恨和敌意,也永远不可能消解。
她也不想恨,不想再恨任何人,恨也是需要精力的,她不愿意再耗心耗神的怨恨任何人,可她做不到!
接下来的许多日,赵禩在没有出现过,好像离开了这个别院,聂兰臻的饮食和药也再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她的情况一直不太好,一日比一日虚弱,为了保住孩子,她已经顾不上害喜反应,忍着恶心把东西都吃了,吐了吃吃了吐,总归是吃进去不少,可补得再好,大夫不敢乱用药,相比与孩子日复一日的汲取,补进去的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聂兰臻已经连续多日不曾下榻了,看着微微凸起的肚子,她消瘦憔悴的脸颊上,掩不住浓浓的忧愁。
再拖下去,她就真的撑不住了。
可赵禩那日之后再没有出现,这里的人只负责看管她照顾她,不管怎么样都是不会放她走的,没有赵禩的允许,哪怕她死了,也只能死在这里,她也没有办法逃走,而楚胤他们到现在还没找到这里,应该是被赵禩引开或是误导了,她所在的这个地方,怕是出乎意料的,否则不至于他们那么多人一个多月了都找不到。
所以现在,她已经不期待被找到,哪怕找到,她也不一定能等得到,只能是赵禩放她走。
可赵禩不在
正想着该如何离开这个地方,消失了一段时日的赵禩回来了,带回来了以为中年男子,聂兰臻见过,便是之前那位青竹先生。
赵禩特意去寻来救她的,然而
把完了脉,青竹先生说的很坦诚:“殿下见谅,在下怕是无法胜任此事,几遍倾尽毕生所学,也不能保住母子两全,若是如今去子保母,倒是能保住郡主的性命无虞。”
他的医术比住在这里给聂兰臻安胎调养的老大夫高许多,所以,哪怕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了,聂兰臻情况比之前还差,甚至因为孩子大了,落胎损害母体更大,他也还是能在落胎的前提下,保住聂兰臻的命。
赵禩脸色不太好。
聂兰臻还好,意料之中,所以没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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