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实在讽刺。
那种如鲠在喉的感觉再次翻涌,温知意站在门口,神情恍惚。
后背被人用手轻轻地推了推,她抬眼,与温父的目光撞在一起,登时清醒。
“知意,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静默十几秒后,到底是温父先说了话。他开口,手在温知意的肩上拍了两下,绕过她,将伞放在门口处的暗格里,大跨步地朝里走:“若烟,我已经说过她了,知意平时乖,估摸着,这次可能是青春期吧?情绪波动这么大——知意,愣着干什么呢?快过来跟妈妈道歉!”
啊,又是这样。
出尔反尔,明明之前说的不是这样的言语,可一到了齐若烟面前,眼前的男人就会立马变卦,满眼讨好。
可眼下,大概是积怨太久太深,又可能是被刚才那场雨给淋得清醒,此时此刻,温知意已经无力再去挣扎计较了。
在门口处愣了几秒,‘啪嗒’一声,门被带上,她踏进屋里,每走一步,瓷砖上都会印出一个水印子。
站在餐桌前,她深呼吸了一下,明亮干净的眸子朝温旭铭那处瞥了一下,惊觉那人眼里依旧没有丝毫愧疚,她就知道,她的弟弟又没有受到任何的批评。
就像以往的无数次那样。
她扯了扯嘴角,声音在抖,声量也很轻,很艰难:“对不起妈妈,我不该朝您发脾气,也不该……”
不该什么呢?
不该打弟弟?
不对,她本来就没动手。
深呼吸了一下,她颤抖着声音继续往下:“也不该,不让着弟弟。”
呼——终于说完了。
换来的,自然是皆大欢喜。齐若烟的神色也终于好看了一些:“知意,你确实不应该朝妈妈发脾气,但念你是初次,妈妈暂且原谅你了。还有,你那个舞蹈班的事儿,如果你真的想……”
“不用了妈妈,”没等齐若烟把话说完,温知意轻声打断,她表面上还是那样云淡风轻,藏在身后的手却握成拳,指甲陷进了肉里,很疼:“我想了一下,其实高二的学习生活挺紧张的,我没法儿两边兼顾,不学,也就不学了吧。”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自己的房间的。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紧贴着门的身子滑落跌坐在了地上,却意外地没有很难过。
她甚至很清醒。
或许什么都没有了,就不会再有梦。
……
第二天清晨,温知意站在人来人往的教学楼门口,目光非常不安地朝着四周的陌生环境,来回打量。
高二十班,她昨天是往哪边走来着?
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左边?
她咬了咬牙,来往的人匆忙,时不时有怪异的目光朝她投过来。
几秒后,她的眼睛一睁一闭,垂眸快步朝着左边的方向走去。
好在她运气不错,行至走廊尽头,高二十班的班牌就明晃晃地挂在了教室门口的右侧,上面贴着班级合照,还有……
略微帅气,颇具阳光的秃头班主任的吸睛美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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