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斐迪南这样的开场白,亚历山大也只能有无声的微笑予以回答。
随后他身子微侧,做出邀请的手势,在斐迪南看着他沉默了那么一小会之后,两个人并肩走进了一间已准备好的房间。
1502年11月5日,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与卡斯蒂利亚摄政王,王位继承人亚历山大一世在阿拉贡小城加厄尔进行了谈判。
也是在这个月的月初,在地中海沿岸另外两个地方,分别发生了两件历史上不曾发生过的事件。
瓦拉几亚女大公索菲娅一世,既希腊女王亚莉珊德拉四世突然挥兵入侵北波斯尼亚,同时她的军队按照之前的计划越过已经占领的匈牙利南部矿区,和波西米亚军队分别从南北两端向着布达佩斯发起进攻。
而就在两天前,在奥斯曼中南部内陆地区的根奇城,自称是杰姆唯一的儿子的卡德隆在萨法维军队和一部分部落军队的支持下,宣布自立苏丹。
这个消息一经传开震动整个奥斯曼帝国,而且随着这个消息越传越广,其造成的影响也变得越来越大。
赛利姆是个残暴的君主,却也是个虔诚的信徒,他每天都会严格的遵循教规祈祷,而从未因为自己的身份有任何特殊,那这种虔诚甚至就是他的父亲巴耶塞特二世在世时也曾经赞许不已。
但就是这么一个虔诚的人,当听到了卡德隆在根奇城宣布自立之后,因为意外和愤怒直接从祈祷堂中离开,这甚至险些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但是赛利姆已经顾不上这样做会对他的名声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了,他立刻召集所有依旧在君士坦丁堡的将领商议对策,同时下令在全城搜捕任何对那个所谓的苏丹表示同情和支持的人。
有人试图阻止他做出这种过激的举动,可赛利姆却丝毫不听劝阻。
他实际上很清楚这样做会让他不得人心,但是理智却告诉他必须尽一切手段把可能会引起的麻烦消灭于萌芽之中。
现在奥斯曼帝国有三位“苏丹”了,这让很多人意识到或许一场旷日持久的内战即将到来。
而在黑海岸边,一个奥斯曼贵族正坐在靠近海岸的别墅里迎着从海上吹来的冷风,喝着热腾腾的咖啡。
一股暖流从喉咙里灌入,让快要冻僵的身子舒服的不少,原北波斯尼亚艾吕普发出了个舒服的哼声。
自从远征欧洲失败之后,随着巴耶塞特二世病重逐渐失去权力,原本被苏丹颇为看重的艾吕普也跟着失了势。
赛利姆倒也并非没有想过招揽他,不过艾吕普却婉转不失礼貌的予以了谢绝。
于是他就被赶出了君士坦丁堡。
在赛利姆看来,这个沙漠贵族既然如此的不识抬举,只要他不找麻烦那就随他爱去哪儿去哪儿吧。
于是一下子自由了的艾吕普选择了黑海岸边一处叫做扎耶勒的海岸小城成了自己的流放地,作为这里的最高行政长官,艾吕普过起了悠闲的生活。
远远的海面上,晃晃悠悠出现的几条大船引起了艾吕普的注意,他走到平台上仔细望着那几条船,心里暗暗琢磨着它们的分量和吃水线的深度,以此来估计这一趟自己又能赚上多少。
艾吕普在欧洲有朋友,而通过朋友的朋友的朋友,他和远在意大利的那不勒斯王国搭上了关系。
双方在意义纷纷的讨价还价之后,终于达成了一份长期贸易合同。
为这桩大买卖在中间牵线搭桥的是他的兄弟,如今干脆已经定居罗马的奥斯曼特使阿斯胡尔克,而来回跑腿的则是拉斐尔的好朋友普拉托。
如今的普拉托早已经不做那些分分钟能赚上百金币的小生意,他把自己手里的买卖几乎全都盘给了别人,那些由他在巴尔干各地建立起来的“分公司”也已经交给了手下去打理,现在的普拉托是“大陆开拓公司”的东方总代理人,和那些国王或是大公谈笑风生对他来说已经是平常事。
不过即便如此,有一桩买卖普拉托却一定要亲力亲为,那就是从意大利运往东方的军火武器这门生意。
由地中海直接经过埃及或是其他什么港口送给萨法维波斯军火的途径已经不可能实现,所以从意大利出发经由巴尔干,而后经黑海到达这个叫做扎耶勒的黑海小港,然后经由这里最终到达小亚西亚,成为了一条十分重要的运输航线。
这条路线显然并不好走,特别是北波斯尼亚,因为国王赫尔瓦的原因已经成为了一个不小的威胁。
艾吕普看着那几条船微微皱起了眉梢,他发现那几条船的船身似乎比他想的要高上一些,这就意味着船上的货物并不是或许并不如他猜想的那么多。
而在见到普拉托之后他这个猜想得到了证实。
“总督大人您知道这条路可不好走啊,”普拉托向艾吕普倒着苦水“要知道我还要交一部分的保护费,我是说这批货有一部分被那位开工瓦拉几亚女大公留下了。”
说到索菲娅,普拉托不由暗暗打了个寒战,索菲娅在他心中留下的阴影已经很难消弭,所以对他来说这条路线要承受的是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这年头赚钱不容易呀。”
“那位女大公留下那些军火是为了入侵匈牙利吗?”艾吕普随口问了一句,不过他对这个已经不感兴趣,对他来说赚钱才是最重要的。
“好像不只是匈牙利,”普拉托想了想摇摇头“谁能想得到啊,那么一个小小的女人却有那么大的野心,我想她也许是要对北波斯尼亚下手了。”
艾吕普愣了一下,尽管已经自认不再关心这些事情,但是他还是不由被普拉托的话震动了下。
然后他有些感慨的说:“说起来都一样,也许以后你的生意会更火旺,至少在这儿你能赚到更多的钱。”
普拉托回头看了看正准备卸船的忙碌码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接着略显疑惑地问着:“总督大人那么您认为这场战争,我是说这里这场战争会打多久?”
听到普拉托刻意加重的“这里”,艾吕普向着西方看了看,然后用含糊的声调自语般的答着:“谁知道呢,谁知道……”
艾吕普的话让普拉托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他想起来了几年前和拉斐尔一起落魄罗马时的情景,和后来因为投资失败几乎走投无路的惨相。
现在这一切都已经成了过去,几年过去,两个人的命运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拉斐尔已经功成名就,据说他为比萨女公爵埃斯特莱丝画的那幅《受洗》像已经成为了罗马忒西亚公爵最心爱的收藏之一,也正因为那幅画拉斐尔名声鹊起,成了闻名遐迩的大师。
不过变化更大的是普拉托自己,如今的他所拥有的财富甚至连自己都不清楚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不过人总是不知足的,现在的普拉特渴望获得更多的财富,然后建立属于他自己的财富王国。
“但愿多打几年,是不总督大人,但愿多打几年。”普拉托笑眯眯的说。
听着这个欧洲人的话,艾吕普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情,不过最终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含糊的又“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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