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官个屁,校事司的巡检事了不起只是个七品官儿,要不是由于本身机构特殊,在朱紫贵人云集的奉安城,这个品级可以算得上连大声说话的份儿都没有。
云迟一边不以为然地腹议,一边吩咐丫鬟们帮自己整理着装仪容。
想不到对方来得还挺快。看这情况,应该是亲自登门赔礼道歉来的吧?
前厅。
王府管事钱穆正与一个身着黑袍锦衣,头戴武弁冠的中年男人陪坐客席。
见云迟从侧门屏风后出来,二人当即起身行礼,随后钱穆则悄悄退了出去。
“下官校事司东府巡检事孙符,见过云公子。”
对方虽躬身行礼,但气质仪态不卑不亢,透着一股沉稳气质。
“孙大人不必多礼,请坐吧。”云迟瞥了眼对方状态栏,发现不过是个御物境界圆满,也就并不太在意。
场面沉默了片刻,孙符率先开口:“下官约束不严,以致手下冲撞王府,特来赔礼道歉。恳请公子宽宏大量,饶了他们这一次吧。”
按大晋武官的潜规则,兵器被人扣下是一种相当严重的羞辱。
“好说好说。”云迟面上一团和气,当即吩咐门口的私兵将那十把直刀取来。
随后他轻笑着继续道:“孙大人,勿怪本公子多管闲事。一个在京城办事多年的校事司校尉不知道哪些地方可以仗势欺压,哪些地方应该规规矩矩,说出来我是不大相信的。”
正襟危坐的孙巡检事面色严肃,认同道:“此事确有蹊跷,东府衙门没有李校尉此次任务的出勤记录。请云公子放心,关于这件事,东府校事司衙门一定会给出一个清楚的交代。”
“那云某就静候孙大人佳音了。”云迟当即不客气道。
正如他所言,校事司虽然办事嚣张跋扈,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
那个李校尉背后肯定还有暗中图谋的老阴比才对。
没想到自己这个第一次进京,甚至还没有正式露面出道的郡王世子还自带不少流量,连在奉安一个月都还没待到,各路牛鬼神蛇就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云迟有些无奈地叹气,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所有故事的主角都能写个大几百万字的回忆录了——我特么只是窝在家里不动都有麻烦不断找上门来,就更别提那些杀伐果断不断挑事儿的同事们了。
目送校事司的巡检事孙符告辞离去,他心中对此人所谓的调查不抱任何期待,无非自罚三杯罢了。
华灯初上。
暂时借了明理司的卫队充充门面后,云迟的出行总算不是只有十来个私兵护送那种令闻者落泪听者伤心的寒酸窘迫局面。
至少也不会让那些皇城根儿的千年世家歧视他是个“臭花田府的外地佬,到奉安要饭来了”。
王家在京城产业众多,今晚举办宴会的场地并非挂了牌的右丞相府,而是王家族人日常居住的齐国公府。
二者虽然只有一墙之隔,却代表着截然不同的立场。
王由借此向众人表达,这是一场私人晚宴,不想掺杂任何政治考量。
世子的车队准备妥当,开始从王府所在的青芦原取道向东,缓缓向着朝廷机构众多的东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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