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此刻姐弟二人已回到客栈,云挽雪耐着性子听完云迟的解释,不信任地反问道。
“当真当真,我临走时叫彩云帮我保管搜集到的情报,每日要过去查看的。”云迟忙不迭点头。
云挽雪仔细盯着云迟那张还挂着脚印的脸,见他一头浓密黑发只用自己给的红绳胡乱扎着,目光真诚闪亮,心便软下一半。
“那倒是我错怪了你。”
云迟赶紧道:“不怪师姐,还是怪我独断专行,行事没和师姐商议,害你还为我担心。”
这番话说得认真,也不是虚言。
依原主记忆,云理门下共三位弟子,都是在幼时便被收养上山,但除了云迟,大师兄和二师姐都是孤儿。
云迟上山那年六岁,师姐八岁,大师兄十岁。
云挽雪便下意识以为新来的小师弟也和她一样孤苦无依才被师父收养,所以尽管小不点云迟内向寡言不爱理人,同样小不点的师姐依旧对他爱护有加。
说是青梅竹马,其实云迟算是被云挽雪带大的。
毕竟云理名头听起来唬人,其实只是个整日埋头钻研自己的事业、没有女眷、又不懂得照顾孩子的大老爷们儿。
云迟继承了原主对师姐的感情,内心深处便也对她十分敬重。
“我知道晚来你想在此次任务中尽量帮忙,展示自己的能力,让诸位同门刮目相看。但你要牢记自己年纪尚幼又没有功法傍身,而且身份特殊,千万莫要单独行事。”
‘我不是,我没有,师姐你不要瞎说。’
云迟心中否认三连。
“师姐,我半年前便已束发冠字,是个大人了。”云迟习惯性地叛逆道。
大晋王朝风俗与云迟前世的知识点有些不同,男女都是十六岁算成年。
云挽雪闻言冲他瞪眼道:“所以你就敢出入风月场所了?”
“这不都是为了查案必要的牺牲嘛……”云迟低声狡辩。
……
十一冢城内。
某赌场门口。
癞三儿是城西出了名的闲汉,家里有个叔叔在衙门当差,自己有时也被叫过去当个白役打打下手,所以此人终日狐假虎威,游手好闲。
今夜他手气不好,输光了身上的银子,此刻正骂骂咧咧地沿着漆黑无光的小巷往家走。
路过一处破败的院子时,癞三儿随意地往里瞟了一眼,心中一动,想起早些时候得月楼的狗儿爷聚了自己一帮人,嘱咐众人打听城中人口失踪的动静。
无论消息是否有用,只要属实,都能得一钱银子。
癞三儿一双眼睛滴溜一转,心中有了计较,也不回家,径直往眼前的院子走去。
此处门面破落的院子赫然挂着一块褪色掉漆的木匾,上书“慈济堂”三个大字。
慈济堂是大晋全国推行的慈善机构,由各地官府管理资助,专职供养城中孤儿寡母的地方。
慈济堂的规模、维护状况与当地县府财政直接相关,从十一冢这慈济堂门脸来看,当地经济可谓相当一般。
“去去去!”癞三儿离禁闭的院门还有些距离,一道苍老的声音便响起。
依律,慈济堂管事由当地四位上了年岁的老人一同担任,负责日常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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