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的功夫,两人便到了陈建国家,推开门,依旧是一阵熟悉的药香
唯一与上一次不同的便是,院子的凳子上做了一个老头,老人蓄着一撮短而硬的八字胡,饱经风霜地脸上布满皱纹,旁边放着一个药箱,此时正一脸不屑地看着纪佩。
“这就是你说的能救你儿子的人?”老头嗤笑一声,八字胡也随着他的表情抖了抖:
“我当是什么高人呢,原来就是个毛还没长齐的女娃娃。你也真是病急乱投医,不知道你这是救人呢还是送命呢?”
老头话音刚落,陈建国便脸色一黑,自从陈深重症以来,他最听不得“死”“送命”等词句,而这个老人的话,显然是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陈建国不耐烦开口道:“这段时间叨扰先生了,陈深的情况你也已经知道了。先生若是有事,还请自行离去。”话虽如此,这便是已经下了逐客令。
纪佩眸色微动,心中了然,这估计就是那个给陈深医治的老中医了。
那老中医显然没想到陈建国会说出这种话,但他心里却也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很是不妥,便哼哼了两声,不再开口。
走?那怎么可以,他此行前来便是来看看纪佩的本事。他坚信,纪佩绝对治不好陈深。
等到时候,纪佩治不好,陈建国估计就又得求着他给陈深开药,就凭陈建国现在的态度,他就得好好敲诈一笔。老头这样想想,看纪佩的目光倒是少了一些敌意。
陈建国先行去屋,拿出来一个布包递给纪佩。纪佩打开布包,只见里面整整齐齐摆了二十三根粗细不一的银针——长针八根,短针十五根。
纪佩拿出一根长针,用手掰了一下,片刻,她轻轻挑眉,眼里带着笑意。果然,是自己的儿子,就是不一样。陈建国给她准备的银针非常用心,有韧劲却不柔软,是上乘的东西。
纪佩收起银针,跟着陈建国进了陈深的屋。一进去,就是一股恶臭腐烂的气味。
哪怕陈深房间的窗户全部打开通风,那气味也是挥之不去。整个房间被这种气味包围,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那个老中医瞬间捏住鼻子,忍不住扶墙干呕,仿佛要将胃里的胆汁都吐出来一样。
周红坐在陈深床前,无视整个屋里腐臭的气味。一个劲地抽泣,眼睛哭得红肿,恨不得此刻躺在床上的是她自己。
见纪佩他们进来了,周红连忙起身,给他们让位,自己站在角落,眸子却一刻也不离开。
纪佩上前两步,轻轻掀开盖在陈深身上的床单。饶是纪佩做足了心理准备,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陈深浑身上下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脓包,每个脓包都锃亮,硬邦邦的凸起,隐隐约约能看见恶心的黄脓。
有的脓包因为皮肤承受不住而破裂,从伤口处流出黄白色厚重的液体,液体还没有干,便重新渗出,伤口处被糊满了脓液。
陈深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怪物一样,令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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