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词将被子拉到头顶,躲到卧榻最里侧,明明说害怕,却在捂嘴偷笑。
叶少卿的手触碰到被角,攥住正要掀开,帐篷外不时适宜的响起一道浑厚的声音:“叶将军,属下有要事禀告。”
林清词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嚯的一下坐起来。
非挑这个时候啊?!
@#%&$£;¥#……
叶少卿道:“何事如此着急?”
“韩司阶巡夜遭到偷袭受伤,他的一队骑兵折了数十人。”
“你先退下,我马上过去。”
“是!”
叶少卿拿下刚刚放置在屏风上的外袍,长臂一挥,原本熄灭的油灯重新燃了起来,林清词的面容在他眼底逐渐清晰,他看出她的脸上竟浮现失望之色,唇瓣微微弯了一个弧度:“你乖乖的呆在营帐不可乱走知道么。”
林清词哦了一声,目送他离开。
帐外时不时传来口令声,隐隐约约的。
林清词翻来覆去,辗转难眠,炉鼎的熏香还冒着一缕青烟,但似乎对她的睡眠起不了作用了。
一阵细索的动静回响在耳畔,就见那只八哥立在案子上看她。
林清词狠狠的震惊了一番,外面不是有守卫的吗?她良久才回神,压低声音质问:“你个老娘们儿怎么进来的?这是我夫君的地盘,你不怕我大叫引人来捉你吗?”
“什么老娘们儿?本少是个男人!纯正的!”八哥一口女音,盛气凌人的态度像一位刁蛮千金。
“男人?变过性的吧。”
八哥的小爪子踩着叶少卿用过的毛笔,踢了踢:“愚蠢无知!本少控制了这只鸟,自然继承它的喉咙。”
林清词扫了一眼掉落在泥地上的毛笔,嘿!小畜生!拿这里当自己家了。
心里再怎么不满,面上也不敢太过表现,这东西邪门,她得警惕些:“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看你即使是个男人,也是个缺少零部件的,否则怎么总欺负我一介女流?你有本事跟我夫君打啊。”
八哥自觉被羞辱了,恼羞成怒,煽动翅膀朝林清词飞了过来。
林清词抄起手边的软枕朝它扔了过去。
它的身体非常灵活,眨眼间改变方向,落到兵器架上:“悍妇!叶少卿的眼光当真差劲儿。”
“那也比你的鸟眼强!”
八哥:“......”
扑棱着翅膀再次准备朝林清词冲过来,一道罡风劈过,八哥来不及尖叫,闷哼一声,直挺挺的落在地上,深灰色羽毛缓缓飘下。
林清词顺着风向望过去。
叶少卿高大的身躯立在视线之内,衣袂随风微动,就像刚从天上飘下来的神仙一样,他上前俯身动手处理八哥尸首。
林清词紧张到口舌生津,吞了一口唾沫:“你回来得真及时,外面的人怎么样了?”
叶少卿眼眸闪了闪:“一切安好。吓着你了?这只畜生什么时候来的?”
林清词不相信,帐篷内有动静,外头的人能听不见?估计不是晕了就是死了。
他既然不提,那她也没有追问的必要。抓重点说:“你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这鸟还表明自己是个男人。”
叶少卿眸色深深:“若有一天你被西凉的人捉了,怕不怕?”
“肯定怕啊。我还想......还想跟你白头偕老呢。”林清词专挑好听的说。
叶少卿唇瓣掀起似有似无的笑意:“方才只是比方,你不用忧虑,此地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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