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妇人打开计程车门,直冲冲地跑向电梯,手指疯狂地按着六楼的按键,电梯门缓缓关闭,涌出的泪水模糊了双眼,女人举起手来擦着不停流出的眼泪,却没有发现自己的双手在不停地颤抖。
“医生医生!我家纪秋泽没事吧!”脸色苍白的女人出现在六层电梯门前,电梯门刚打开,女人便寻找前台冲向了在前台站着的医生。
“纪秋泽?小严,查一下。”医生用手敲了敲桌子,示意护士查询一下资料。
“他在605号房第三个床位。”护士小严在键盘敲打了名字,屏幕立即出现了数据。
“你是家属吧,登记一下。”医生转头看了这个女人一眼,说了一声。
“是的医生,我是纪秋泽的母亲罗芳。纪秋泽伤哪里了?”罗芳尽力掩盖自己内心的不适,不停地祈祷孩子伤的不重。
“跟我来吧。”医生翻阅了手上的档案,说:“右小腿骨折,大腿被轮子的钢条戳伤,其他地方只是擦伤,没有其他多大的伤势,现在已经固定好了,但是现在大腿动不了不能下床,要出院的话也得过几天。休养几个月应该就好了,然后出院后也要定期检查。”
“我们还在他身上找到准考证,纪秋泽是高考生吧?真是可惜了,遇到这种事情,好好保重吧,年轻人还是有机会的。”
“好好。”罗芳擦了擦眼中的眼泪,应答之后,跟随着医生走进了病房,抬眼看到一个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少年,一条被石膏包裹严实的右腿被吊起,裤子下面被包裹着的大腿,明显看起来就比左边的要大。少年睁开的双眼只能看到他空洞的眼神。
“秋泽呀…”罗芳看到纪秋泽的状况,再也抑制不了自己的情绪。鼻头一酸,刚刚擦干的眼眶再次被泪水灌满,声音在颤抖。
“妈…”纪秋泽听到自己的名字,扭头看向声音来源,一眼看到的苍老了许多的母亲,心中的歉意把愤怒给掩盖了,声音哽咽道。
母亲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到这么大,在学生时期最关键的时刻却发生了事故,纪秋泽想把司机千刀万剐的愤怒还是抵不过这一刻的歉意。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罗芳走近伸出颤抖手来,摸了摸纪秋泽的脸。
这一下触碰似乎推倒了纪秋泽内心的防线,在他最亲密的人面前毫无防备地大哭起来。
“妈,对不起……”纪秋泽身体无法转动,只能握住母亲手,在这一刻,感受到了母亲那双粗糙的手掌背后的辛勤劳动。
“没关系,健健康康就好了啊。”
虽说听到母亲的安慰,但是纪秋泽还是感受到了母亲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手上无意识地用力,证明母亲内心还是很在意这件事情的。
但纪秋泽只能沉默,没有道破。
“你好好休息,医生说你还要多呆几天看看情况才有出院的可能。”罗芳说道。
“好。”纪秋泽鼻子抽了下,医院特有的药水味道充斥肺部,味道并不好闻,但这不是一个问题,问题是,自己完全与高考无缘了。
自己为了这两天,吃尽了苦,到头来得到的,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结果,是个人都会觉得非常难受,在学生最关键的时刻,居然被一个醉驾影响了,这次碰撞等于在纪秋泽的前途路上强行切断,面前一片灰烬,看不见前路。
“我去给你买材料熬汤,你先休息吧,不要想这么多东西了。”罗芳擦了擦红肿的双眼,知道纪秋泽这孩子这么努力的学习,就是为了在自己强势的父亲挣回一番面子,可以在父亲面前证明自己并不是只会玩游戏的人,自己也是一个能够学习的人,但是失去了这个机会,罗芳倒是不知所措了。
纪秋泽越想越难受,只是点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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