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秦涛不相信有神的存在,作为一名“生在新时代,长在红旗下”的军人,他是绝对的唯物主义者。但先后两次执行非同寻常任务之后,他的认识发生了某些微妙的变化。不相信神的存在却笃信有超自然的力量,那种说不清的力量在控制着世界,或者是曾经控制过世界。
尤其是在九层高台升起之后,紫薇混元珠遭遇雷击并没有被毁掉,而是打开了九重封禁玄关的入口。如果说这是巧合莫不如说是自然的力量开启了一个神秘的空间,一个隐藏着远古历史和诸神传说的空间。而置身于这个空间里,如同走进了久远的历史,到处都充满着古韵沧桑。
很显然这里并不是古墓,但却充斥着死亡的气息,云中旭是第一个死于机关弩箭的人。在此之前已经经历了生死的考验,而氐族人更是伤亡惨重。用黄树奎用奇门遁甲预测出来的结果就是,整个天坑便是一个巨型的“死门”,注定所有与之相关的人都会葬身其中。
但秦涛不相信这些,只相信自己手里的武器。
“乌族长,我们应该加快速度,这里封闭日久氧气恐怕不多了。”秦涛凝重地看一眼正在痴迷地望着圣殿的乌族长,对于考古学者洪裕达和老盗墓贼黄树奎而言,这里的一切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恢弘的圣殿,雕刻着古朴装饰的地砖,甚至三十米之外伫立的巨石雕像。
古朴纹饰雕琢的青石地砖覆盖了薄薄一层细灰,一如不久之前经过细心打扫一般,实则这里至少有三十多年没有人的气息了。乌族长显然要比秦涛着急,但再着急也不能少了礼数,一步一叩首变成了五步,行进速度加快了不少。
郝简人背着战术背包东张西望着,幽蓝的光晕空间里给人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尤其是尽头恢弘雄伟的大殿,不敢相信是在地下的空间里。洪裕达不停地赞叹着,这样的地下建筑群简直堪比故宫甚至比故宫更让人不可思议。
“为什么不见骸骨尸体?”李艾媛感觉手汗津津的,观察了半天没有看见一具骸骨,所经过的空间内也没有发现任何认为的痕迹。乌族长曾经说过在三十年前瘟疫爆发的时候这里被强制封闭,里面关了许多患病的人,他们在哪儿?
这也是秦涛所疑惑不解的,按照经验而言,那些患病的氐族人会“自生自灭”,他们会饿死在没有任何资源的玄关里,而且根据人的本性而言,或许会出现“人吃人”的现象这是有过先例的。在绝对饥饿面前,人性会发生扭曲,以满足最基本的生存必须。
在一片死寂之中,只能听到众人的脚步声和人的喘息,所有人都沉默着走近了八座神像,乌族长和四名氐族武士长跪不起,似乎想把骨子里的虔诚和信仰都凝聚在对祖先的尊崇之中,不禁让人动容。
乌族长做了一个极为奇怪的动作,四名武士彼此跪拜片刻,纷纷举着火把通过了神道,他们的影子消失在圣殿前面的广场上。秦涛凝重地望着,在广场中心四只火把突然分开,向东南西北的是个角落跳跃而去,然后完全熄灭。
“他们干什么?”秦涛皱着眉看一眼跪在地上的乌族长,才发现他的脸在蓝色幽光中痛苦得扭曲变形,似乎在这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的模样,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悲伤的人,以前没有,未来也不会有。
“这是氐族人最虔诚的仪式,只有氐族武士才有资格去完成。”苍老的面容望着雄伟的圣殿:“善良和勇敢是氐族的信仰,就如同我们信仰光明和诸神一般,虽然氐族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栖息了几千年,但从来没有改变过。贪婪与邪恶永远不是氐族人,每一个氐族人都是诸神的勇士。”
秦涛微微点头:“我相信您所说的。”
“你的心里还有诸多疑虑,我已经感知到了。千年以来进入玄关的人都有这种疑虑,那是因为他们的心里有着世俗的羁绊,喜、怒、哀、乐、悲、恐、惊,谓之七情,氐族人唯有虔诚和勇敢。有件事我不得不现在跟您说,三十年前我奉命邀请云医生看病,那时候氐族是生活在锁云洞里,而不是这里。”
秦涛和李艾媛不禁诧异地看着乌族长:“云中旭的父亲看到难道不是这里?”
“当然不是。老族长为了迷惑外人不得已施展了幻术,那是一种古老的技艺,现在已经无人会用了,在锁云石人洞里。所以,他看到了辉煌的圣殿和六级宝塔,看到了蓝色的幽光和寥廓的地下森林都是幻象,那是洞穴第六层石笋冢阵。是氐族人的坟塚所在,每一块石笋之下都葬着不死的灵魂,那是诸神赐予氐族最好的归宿。”
冷汗从李艾媛的额角沁了出来,下意识地握住秦涛的手。
“不要害怕,也不必害怕,氐族人是最善良的。云医生给氐族的帮助是前所未有的,他留下了五毒散配方,成功地抑制了瘟疫的蔓延,但老族长还是把所有患病的族人都葬在了萤渊,他也纵身跳了下去。”
“不是氐族人死后都葬在冢阵里吗?”李艾媛的反应极为敏锐。
乌族长淡漠地摇摇头:“他们是活着跳下去的,没有死,按照氐族的信仰是不可以自杀的,如若自杀是不可以葬在冢阵里面的。”
所以,在萤渊所看到的流萤很多并非是萤火虫,而是磷火!秦涛凝重的点点头:“云医生的父亲获赠了青铜族徽之后就成为氐族的一员,而后却发生了几次不愉快的事情?”
“按照氐族的传统,这里不能让外人所知道,尽管氐族派出许多武士出去,但很少有人能活着回来,历史上只有唐末的时候回来一人,传回来了关于封禁法器的消息。云医生的确因此而死,也许这是神的意旨。”
“所以说任何知道氐族的人都必须死?包括云中旭和我们?”黄简人瞪着眼睛愤怒地质问道:“一个丝毫不知感恩却自诩善良的民族是何其悲哀?在老子的眼中就是一个笑话!”
这是神的意旨。
“您理解错了,后来发生的事情你们并不了解。”乌族长黯然地看一眼郝简人轻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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