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瀚文与陈可儿对视了一下,舒文彬也摇了摇头表示没听说过白山范围内有什么古战场。
沈瀚文推了推眼镜:“嗯,如果伊格吉同志提供的情况属实,确实是一个新发现,能够填补这一地域的历史空白。这样,明天一早我们先在这里做二个探坑,看一下地质结构和年代层,做下记录,为以后的发掘整理工作做准备。”
到底是搞科研考古的,一言不合就开挖!秦涛非常无奈,不过沈瀚文是队长,具体行动由他负责,上级给配备的二部电台,一部是供沈瀚文与陈可儿专用的,另外一部在秦涛这里,用途是紧急情况启用的备用电台,备用的含义秦涛十分清楚,那就是不到紧急关头,不需要自己直接与上级直接取得联系,上级的一切命令和指示也都将通过沈瀚文和陈可儿传达。
会议很短,散会后,陈可儿从秦涛面前经过,压低声音:“你来我帐篷一下。”
秦涛顿时一愣,刚刚才出的误会,还没解释明白,大晚上的再去人家女孩的帐篷?好吗?陈可儿显然看出了秦涛的犹豫,于是威胁道:“你如果不来,一切后果由你承担。”
能有什么后果?以往天不怕,地不怕的秦涛这次还真的怕了,当兵这些年大部分时间钻山沟,别说和姑娘拉手了,压根就没看见过什么姑娘,与女人打交道是秦涛最烦恼的事,用他自己的话说,女人太麻烦了,打一辈子光棍都不腻。
在查完最后一个哨位之后,秦涛略微犹豫了一下,望着陈可儿帐篷亮着的煤气灯,鼓起了莫大勇气来到门口,沉默片刻,深深的呼了几口气:“陈副队长在吗?”
帐篷里传出陈可儿慵懒的声音:“进来吧!”
秦涛进入帐篷,只见陈可儿身着一袭白色的长裙睡衣,曼妙的身材在煤气灯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秦涛一脸尴尬,陈可儿则毫不在意,拿起一个四方瓶子给秦涛和自己分别倒了一些金黄色的液体,又从一旁的制冰机中取出冰块丢入酒中。
一个黑影小心翼翼的从侧翼贴近了陈可儿的帐篷……
秦涛似乎听到了一点细微的动静,侧耳倾听又转瞬即逝,于是谨慎的闻了闻杯中的酒,他清楚这玩意是洋酒,国家外汇非常紧张,洋酒、雪茄都是特供给一些归国的高级科研人员,显然年纪轻轻,但作为归国华裔学历高的陈可儿也在特供行列。
用携带的柴油发电机保证制冰机的运转,喝着用外汇换回的洋酒,秦涛心底感觉很不是滋味,太奢侈了。
陈可儿举杯示意,喝了一小口,秦涛并没有喝,反而举起酒杯询问道:“陈副队长,请问这一瓶酒大概要多少钱?”
陈可儿也是微微一愣:“这是我朋友送我的一批1943年的69牌黄金威士忌,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陈可儿见秦涛一头雾水的模样,只好继续解释道:“大概几千块一瓶吧。”
秦涛手中的酒杯差点没端住,望着杯中金黄色的液体,秦涛飞快的在计算自己每月十九块七毛钱的津贴加补助。
犹豫再三,秦涛将手中的酒放在了一旁,陈可儿有些诧异:“怎么不喝?”
秦涛从自己的挎包里拽出一瓶二锅头,咬开盖子喝了三分之一下去,吐了一口浑浊的酒气,自嘲道:“买不起,万一喝顺口了怎么办?”
陈可儿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你土包子还真不冤。”
秦涛微微一笑:“你们是国外牛奶加面包长大的,前几年我们还是一半粗粮一半细粮,吃个鸡蛋过生日,过年才能吃口肉,国家要发展,部队和军人要忍耐。”
陈可儿微微一愣,看了一眼剩了一半准备丢掉的牛排,微微有点脸红:“要不要吃点什么?”
秦涛看了一眼一旁剩下一多半的牛排,直接用手抓了过来,几下塞进嘴里,边咀嚼边疑惑:“怎么没做熟?”
陈可儿一脸无奈:“听说你是高干家庭?和我说说你们军人家庭的事,我非常好奇。”
秦涛摆了下手:“什么高干,扯淡的,我爷爷、爸爸一辈子都把我是农民的儿子挂在嘴边,他们两个在你眼里更是土包子,没什么好谈的。”
陈可儿望着秦涛:“你这个人实在太无趣了,今天你把我看了个遍,你也得告诉我你的一个秘密,我们才能扯平。”
“秘密?”秦涛从小到大连日记都没有写过,冥思苦想半天才缓缓道:“去年过年,后勤主任家的那头猪是我带人偷的。”
陈可儿顿时目瞪口呆:“这算哪门子秘密?”
秦涛也一脸无奈:“我们本来就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的人,从受过的教育到思考方式都不同,我今晚陪你喝个痛快。”
陈可儿无奈的耸了下肩膀:“好吧!”
代表着西洋文化的黄金色的威士忌与代表着国粹白色的二锅头碰撞在一起的一瞬间,哒、哒哒,哒哒、哒!冲锋枪的三发短点射声回荡在群山与夜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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