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乔慌忙点头,急三火四地跑了过来,掏出一把灵石就递给了钱阳。
钱阳接过灵石,又道:“我们一行十六人,要下船就都得下,你是不是得把这十六个人的船票都三倍赔给我?”
老乔一怔,转头看向了老姜。
老姜咬了咬后槽牙,对老乔说道:“都赔给他!”
是人都听得出,那声音中带着狠戾。
老乔不敢怠慢,掏出一把又一把灵石递到钱阳手里,钱阳微笑着一一接过。
待收好了钱,钱阳冲旁边的老卢眨了眨大眼,笑道:“卢老哥,我突然发现,我好像找到了一条发财致富的新路。”
老卢不由得失声而笑:“你们这些破规矩,还真是有趣啊!”
老姜有些不耐了,冲钱阳说道:“钱已经赔给你了,把你们的人都叫出来,赶紧下船!”
钱阳没说话,冲老乔身后努了努嘴,意思是你自己看。
老姜一回头,就看见自己身后站着一大群身着隐剑门服饰的修士,清一色的金丹期不说,为首格外高大的那人还穿着一套耀眼的长老袍服。
什么情况?老姜有些发懵,怎么着?即将被他赶下船的这些人是隐剑门的人?
到了这个时候,老姜才终于明白刚才对面船上的人说郑主管是隐剑门的探子是何缘故,也终于理解之前郑主管为什么咬紧牙关不同意放人了。原来多宝宗是真的和隐剑门杠上了,而且还是在他们珠玉坊的船上。
“这个……”老姜忽然觉得自己的双腿有些软,他都不敢回想自己刚才做了些什么。
“郑主管,我觉得,要不我们再从长计议?”老姜怂了,这回知道找郑主管求助了。
郑主管冷冷看了他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钱阳忍不住在旁边使坏:“钱我都收了,就别计议了,我们下船就是。对了,这位老哥是姓姜吧?我们记得你了。”
老姜后背上冷汗直流,看着钱阳,眼神中明显有求饶的意味在里面:“我实在不知道友出自隐剑门,适才的事欠了考虑,道友勿怪。”
钱阳露出疑惑的表情:“是说如果你知道我是隐剑门的,那就不会赶我下船了是吗?”
老姜忙着点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钱阳点了点头:“也对,反正你留我在船上也合规矩,赶我下船也合规矩,想怎么做都没毛病,因为定规矩的时候已经给你留足了空间,是这样吧?”
老姜无语,只能讪讪点头。
钱阳展颜一笑:“很遗憾,我并不是隐剑门的人,我……下船!”
老姜这下真的迷糊了,再次不知所措地看向了郑主管。
郑主管这次终于站了出来,叹了口气道:“珠玉坊只是一家商会,不会贸然介入隐剑门和多宝宗的争端,其中难处,还望隐剑门的道友体谅。”
无人搭茬。
郑主管接着说道:“对于此次事情,我代表珠玉坊向隐剑门的诸位诚意致歉。另外,为了表达诚意,也为了表达我珠玉坊对乘客负责的态度,我作为这艘飞舟的主管,愿意以个人身份陪同诸位下船,和隐剑门诸位道友同生共死!”
“什么?”珠玉坊的金丹们大惊失色,郑主管的这番表态令他们顿生敬仰。
郑主管微笑看向这些同僚,开口道:“珠玉坊的声誉不可毁,老朽一把年纪了,生死早已看淡,能为珠玉坊鞠躬尽瘁是我的荣耀。希望诸位能将货物及乘客安全送抵中州,老朽在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
珠玉坊的人们震惊了,如此大公无私的郑主管就如灯塔一般照亮了他们的心防。强敌在前,郑主管竟然不惜用生命去维护商会的声誉,如此境界顿时令所有人热血澎湃。
只见一人“腾”地一下站了出来,一把扯掉了腕上的手镯丢给了老姜,嘴里说道:“在下不才,愿与郑主管同进退,与珠玉坊的声誉共生死。至于押送的货物,老姜,你给我带回去吧!”
一人表态之后,又有三名修士接连咬着牙站了出来,同样将手镯丢下,站到了郑主管的身后,其意不言自明。
对面的黄老歪这时又开了口:“你们这些笨蛋啊,郑老八是忽悠你们的!我不是说了嘛,他是隐剑门的探子,就是要骗你们跟我多宝宗干架!”
“你放屁!”最先站出来的珠玉坊修士开口还击,其他珠玉坊的人,无论是决定离开的还是决定留下的,全都是满脸怒容。
事情就是如此,敢不敢站出来是另一码事,但郑主管这种高风亮节的人却是绝对不可以被黑的。
钱阳不想再看下去了,他觉得心累。
走到飞舟边缘,抬眼看了看漫天风沙中的那一线晴空,钱阳张开了双臂,随后勾了勾嘴角,迎风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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