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傅!”小七应了一声,他手中拿着两根竹竿,约有两丈多长,在竹竿的末端各装有一个铁钩,陈四五和吴诚各拿起一根竹竿,将其有铁钩的那头勾住墙头,另一头顶在地上,用手把稳了。小七沿着竹竿三下两下便爬上了墙头,宛若一只敏捷的猴子,晃了一下便消失在墙头了。
几分钟后,从墙头那边丢出一条绳索来,周可成用力拉了两下绳索,确认牢靠后,便沿着绳索爬了上去,米兰达也跟着爬了上去,随后是他的奴隶和摩洛水手,最后只留下陈四五在下面放哨。一行人下得墙来,便一路往后院去了。周可成大学时候去过几次江南水乡旅游,对当时的南方大户人家的宅邸结构十分了解,知道主人的卧房的所在,便领着众人一路往内宅去了。
谢三白日里去了一趟县城,路上也有些疲乏,晚饭时又喝了几杯黄酒,天一擦黑就snn休息了。可不知为什么,他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过去了半夜又醒了过来,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犬吠声。
“莫不是来了小贼?”谢三从床上爬起来,一手拿起灯笼,一手拿起一根短棍,推门出来想要看个究竟。他刚走了几步,便听到前面一阵动静,影影绰绰好像是有人,他赶忙举起灯笼,想要看个究竟。
“有人!”走在最前面的小七眼尖,指着不远处的那一点灯光低声道,周可成的反应极快,指着那灯光便对身后的吴诚喝道:“射腿!”
吴诚点了点头,将弓引满了瞄准那灯光的下面尺许射去,只听得一声惨叫。周可成赶忙抢上前去,只见一人正痛的在地上打滚,右腿的膝盖上中了一箭,灯笼落在旁边,他赶忙捡起灯笼,凑到那人的脸旁一看,正是谢三。
“米兰达先生,拿住谢三了,快堵住他的嘴,免得惊动了别人!”周可成一边吩咐众人行事,一边起身察看四周的动静,幸喜这里是朱家的内宅,与外边仆人居住的外宅隔着一道高高的影壁,挡住了声音,而谢三又发家不久,内宅没有多少人。众人将谢三堵了嘴,拖到他的卧房,只留下小七在外面放风。
“朱老爷,初次见面便弄成这样,得罪了!”周可成笑着向坐在床上的谢三拱了拱手,随即侧过身子,让出站在自己身后的米兰达:“这位米兰达先生,您还认得吗?”
谢三膝盖上中了一箭,痛的脸色惨白,口中被塞了一块破布,哪里还说得出话来,他本以为是遇到了强盗,突然看到米兰达的面容,顿时吓得半死,嘴里呜呜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瞧我这脑子!”周可成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竟然还堵着您的嘴,这又怎么让您说话呢?”他伸出手捏住谢三口中布团的一角,笑道:“朱老爷,我这几个手下可都是莽撞人,若是待会你大喊大叫的话,那就莫怪他们手辣了!你若是明白该怎么做了,就点点头?”
“呜呜!”谢三头点的如捣蒜一般。周可成笑了笑,取出对方口中的布团。
“米兰达先生,莫要杀我,钱我马上还您!”刚刚被取出嘴里的布团,谢三便立刻说道,他本是个泼皮无赖出身,最是欺善怕恶,他先前敢于骗走米兰达的货款不过是依仗着对方是万里而来的红毛番子,即无法去官府告他,也无法找到他的行踪,只能吃哑巴亏。可现在对方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摸到自己的宅院里,他知道这等海上豪商最是心狠手辣,灭了自己满门也不过是寻常事,反正上船一走大明官府也拿不住他,还是立刻服软为上。
“只是还钱吗?”周可成笑道:“谢老爷,为了找到你米兰达先生可是花了好大一番力气呀!”
“双倍,双倍,我双倍赔偿欠款!”谢三连声道,可是看到米兰达双眼凶光毕露,显然已经恨自己到了极处,心知自己生死不过在对方的一念,若是不能想出一个打动对方的办法来,只怕明年的今天便是自己的忌日了。俗话说急中生智,情急之下,还真让他想出一个主意来了。
“米兰达先生,您不是要生丝吗?你莫要杀我,我有办法替您买到生丝来!”谢三急道,他见米兰达听到生丝的字眼,目光一亮,赶忙解释道,其实自己并没有骗取货款的意思,只是周围这十几个村子的丝价太高,自己想要将其压低些,多赚几文,便拖延了些时日,却忘记了知会您一句,只要您愿意饶过我这一次,今后周围十几个村子的生丝都平价转卖给您,我就是您的坐商。谢三一开始还是为了保命,但越说到后来越是流利,连自己都真的相信自己当初并非是骗钱,而是为了想要压个低价来收生丝,说到最后竟然委屈的痛哭起来。
周可成与米兰达交换了一下眼色,问道:“谢老爷,俗话说空口无凭,你方才说的不过是些虚言,你拿了米兰达先生的银子便没了消息却是事实,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
谢三身体一抖,他知道对方抓住了自己的要害,他沉吟了一下答道:“拿了银子便没了消息是在下的错,不过在库房里有十担生丝,那些都是准备送给米兰达老爷的,一看就知道了。”
“是吗?那好,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还请谢老爷带我们去看看库房里的生丝!”周可成一摆手,吴诚便将谢三从床上拖了起来,谢三吃痛也不敢出声,强忍着在前面带路,出了内宅来到东边的一处别院,打开房门一看,里面果然有十担生丝,他上前拿起一捆来细看,从手感和色泽上看应该是当年的新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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