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宗上飘着一朵黑云,山魈老鬼正站在云头。
老鬼脚边躺着的正是飞云宗掌门韦正明,他面色乌黑,死活不知。
秦孟脚踩飞剑冲了上来,落在云头。
站定后,他低头看着脚下那山林,神色复杂。
眼下邱致远就在石碑旁的废墟当中,却又杀之不得。
刚才他亲眼看见邱致远死而复生的神迹,也是他第一个察觉不对劲,这才躲过一劫。
山魈老鬼眼神阴翳地看着他,质问道:“护法,邱致远呢?”
秦孟转过头来看着山魈老鬼,冷笑道:“老鬼,我做事需要和你言语么?我自会和教主解释!”
“最好如此。”山魈老鬼脸色阴沉,看着桀骜的秦孟,眼底闪过一丝恨意。
“不过提醒护法一句,邱致远是数百年来唯一一个能开启魂碑的人,你最好收起你那点小算盘,坏了教主的计划你我皆难逃一死。”
山魈老鬼自袖子中掏出一块发光的玉环,扭头朝南边看了看。一挥袖子,两人乘着乌云朝北面遁去。
半个时辰后,两艘飞舟出现在飞云宗上空。
这两艘飞舟足有五十多米长,两侧是严密的护板,中间有三层阁楼。在船帆上,挂着青云宗青色的战旗。
战船身上有不少痕迹,像是不久前留下来的。
此刻,漫山遍野的蓝色绒毛逐渐消失,只剩下颓败的山岭和山间的断壁残垣。
钟灵站在甲板的眺望口,焦急地看着下方的宗门。看了一会儿心一点点冷了下来,扑在船边上,嚎啕大哭。
一个穿着蓝色长裙的女子轻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师侄,节哀。”
旁边一个身穿战甲的中年男子面容刚毅,不怒自威。
他们两人一个是青云宗戒律堂的堂主萧厉,一个是柔剑锋的锋主慕雪融。
萧厉沉声道:“玄城,你带人下去看看。”
一年轻男子闻声出列,身穿墨色战甲,手持长枪,器宇轩昂。
“弟子领命!”
随后点齐戒律堂四十余名弟子,御剑飞向山间。
钟灵抹了一把眼泪,对着中年男子行了个礼,“萧师叔,我也想下去看看。”
“嗯!”男子点点头,便继续打量着那些枯死的树木。
钟灵神色有些为难和不好意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慕雪融笑了笑,对身后的一个女弟子吩咐道:“婉清,你带你这个师妹下去吧,照顾好她。”
原是钟灵还未筑基,尚不能御剑飞行,
李婉清对着钟灵微微一笑,轻轻搂住钟灵的手臂,带着她御剑朝着山顶的方向飞去。
一众人御剑从低空略过,用神识探查着废墟。搜索着残留的幸存者和潜伏的妖人。
看着飞云宗的惨状,蓝色长裙女子叹了口气。
“萧师兄,最近各地魔教妖人不知为何如此猖獗。单我青云宗境内就有不少村镇惨遭毒手,想不到这飞云宗也……诶!”
“恐怕是这些妖人余孽又要卷土重来了。”
“你是说……两百年前的妖祸?”
说到这里,两个人的神情都变得凝重起来。
黑色的石碑前,邱云被埋在废墟的空隙之中,方才悠悠转醒。
黑暗中,他默默动了动,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四肢健全,又缩了缩牛子,传来一阵熟悉的感觉,这才放下心来。
【先生,您感觉怎么样?】
“玛卡巴卡,刚才发生了什么?”邱云记忆断片了,他最后的记忆是自己被许多人围着砍。
【先生,我短暂借用石碑里的魂力运行身体修复程序,重塑了你的身体。】
邱云感受了一下,身上的伤痛确实消失了,浑身上下舒泰通透,宛若刚泡完澡一般。
“哈?你还有这能力?这岂不是说我有了这程序就死不了?”
【先生,并不是这样的,为您重塑身体需要大量的生命源质和极高的精神力做支持,而且每次修复您自身的生命源质也会受到部分损害。】
说着,玛卡巴卡调出了邱云的身体属性表。
邱云看着飘红的生命值,只剩下一点,瞬间快吓尿了。
“玛卡巴卡,你管这叫部分损害?我这还剩一点生命值是什么意思?”
【先生,生命值点数在受伤时会丧失,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会流失,一年的时间会流逝1点生命值】
“等等!你意思是,即便我不受一点伤害也就只有一年可活了?”
【这样的概率很大,先生!您的身体经过这次重塑,各方面能力都得以提升,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能活过这一年。】
“我敲你妈,你说风凉话有一手。”
邱云又看了看其他身体属性,【生命1、力量350、防御300、敏捷260、灵力0】
细细一看数值的衡量标准,力量就单指身体素质,而灵力就相当于动用灵力施展功法造成伤害的上限。这样一算自己300的防御能防个寂寞,这岂不是人家溢出点伤害自己就狗带了么?
【先生,检测到魂力探查,已经为您屏蔽】
眼前光幕一闪,在自己附近有十几个红点在移动。
邱云忙屏住呼吸,心说难道是血魔教的妖人又杀回来了?
废墟之上,正是青云宗戒律堂穿战甲的数十米弟子在来回穿梭。
李婉清在钟灵的指引下,也飞到了藏宝阁的废墟上。
一跳下飞剑,钟灵便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这一路上,她看见了许多穿着宗门袍子的的尸骨,从山间到这后山,每一具都是自己所敬爱的同门师兄师姐。
她趴在废墟上,拼命地用手搬着石块瓦砾,“师傅!小师叔!马长老!小玉姐姐,刘师哥!我回来了!我回来救你们了!你们快出来啊!”
她的指尖全都扣破了,鲜血直流,还在一个劲地刨着废墟。宛若一条在雨天无处可躲的流浪狗,拼命挠着一道永远不会打开的大门。
听到少女的哭声,邱云忽地觉得很难受,他脑子里又浮现出那些为了保护自己而死的弟子,他们一个个还那么年轻。
一股悲愤自心底喷涌而出。
他不由自主地喊道:“师侄别哭,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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